第2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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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她睁圆了眼睛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  侍从进来,在几尺外的地方禀报,似乎是说他们在宝塔寺找什么东西,绥绥也没听懂。

      李重骏捂住了她的嘴,绥绥眼泪汪汪的,也不敢叫出声来。她也曾迷迷瞪瞪地抬头,哀求地看着他,见他耳根下红成一片,颈子上也青筋浮现,可他就是能有条不紊地思索回应,俊朗的脸是凝肃的神色。

      算他狠。

      第二十六章 避子汤

      婆子送来一碗避子汤,绥绥端起来一饮而尽,可婆子没走,而是一脸肃穆地盯了她半个时辰,生怕她转头吐掉。

      想什么呢?

      绥绥背过脸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  谁要生他的娃娃。

      不过绥绥对婆子还是很有几分讨好,毕竟自从昨天和李重骏在床上打了一架,她就被关在了这僻静的小院里,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。

      除了一个侍从来过,告诉她这里是陇西的衙门,魏王殿下被钦派来重查当年宝塔寺的旧案,而阿武是重要的证人,因此被抓来看管,让她放心便是。

      说得轻巧,她如何放心得下。

      翠翘还在家呢,她一个人拖着个病身子,怎么照顾得了自己;而李重骏被派来查案,是为了查出什么来,阿武会不会有危险,她又被关在这里做什么……她完全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  时辰到了,婆子把空碗拾掇进食盒里,绥绥忙小声道:“阿嬷呀,殿下他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殿下忙着,没空见你。”

      婆子打断她,拎起食盒走了。

      绥绥一咬牙,心想软的不行,那只好霸王硬上弓——

      昨天她被带到他住的院子,一来一回,已经记住了路。而照从前的经验,他的侍从都是辰时交替当值,这个时候最乱,她混成侍女溜进去,没准儿能遇上李重骏。

      也许得寸进尺是人的本性,而绥绥尤甚。

      李重骏混蛋的时候,她还挺怕他;后来他给了她那么多金饼饼,反倒给了她蹬鼻子上脸的勇气。

      从前她只敢在心里生闷气,现在别说当面骂他,连逮他都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  绥绥有一瞬间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,但她还是当晚就行动了起来。把小侍女的换洗衣裳偷了一套,晚上吃了饭就推说要歇息,趁侍女偷溜出去和小姊妹玩,自己也爬起来,换上衣服,顺着穿廊迂回去了李重骏的住处。

      这个时候他们果然在换班,虽然有人来来去去走动,角门和正门当值的人还是很多。

      绥绥好容易才瞅准一个空子,从月洞门闪进来就跳到了穿廊一侧的树丛里,虽然都利落,却还是被一个正门进来的高个子侍卫瞥见了。

      那人走过来,绥绥吓了一跳,赶紧矮着身子藏起了自己,悄悄向上窥探,只见远处灯火点点,朦朦胧胧映亮了他的脸。

      竟然是高骋!

      但他似乎没发现她,张望了一会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  绥绥松了口气,又鬼鬼祟祟地瞄向了亮着灯的厢房。

      殊不知高骋走进了厢房,李重骏正和他爹高阆在窗下低语。这时候他应当守在门外,两人都有点意外,于是停了下来看他。

      高骋顿了顿,上前行了个礼,低语道:“殿下,绥姑娘……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  话音才落,外头刮起了风,李重骏瞥向窗外,便瞧见窗屉上映着一角飘飘的袖角,是女子的衣裳,是藏在窗角下偷听的女人。

      柔和的夜风里,欲说还休地摇曳着。

      他知道她有许多疑问。

      但过去的几日,他没工夫理会,也不知如何理会。

      那个阿武的乌龙,早已经澄清了。

      他姊姊是自小就被卖了的,后来犯事被关进监牢,并没有交代出自己真实的家乡,也不怪阿成他们查不出底细;而那天把人捆来,他其实审过他一回,问他同绥绥的关系,可那会儿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凶多吉少,挨了一顿打,还是什么也不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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