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婚礼(2/3)
> 在苏城,没有“外孙”这个称呼,只有统一的“孙子”“孙女”,这是对于外嫁女儿的娘家好面子的说法。 同时,苏城对于婚前性行为是不认可的,老一辈都会说女孩子不自爱,怎么能还没结婚就做这种事。传统观念里,她们始终认为,第一次是要留到新婚夜、给未来的丈夫的,而在婚前就失去“贞洁”,保不准会被男人抛弃,以后再嫁人就掉了一个档次。 对于书香门第的刘姝而言,这更是耻辱。即便看不上现在这个女婿,也只能将女儿嫁给他,这样起码女儿的第一次才没有白白失去。不然,若是等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婚,那她几乎就失去了彩礼的谈判资格。 在这样的场合,大家都心知肚明,刘砚也只好应承着笑笑,假装不在意地说“还早呢,孙子孙女都一样好”。毕竟她可不想被人诟病自己重男轻女。 刘砚也急忙转移话题,说些无关痛痒的话,企图让刘姝忘记姜知淮的话。 姜枳渺听到这些时,眼睛都睁大了。她不敢相信,这样暗含讽刺的话会从姜知淮嘴里说出来,在她心里,他始终是温润如玉的存在。 她惊诧地抬头朝姜知淮望去,姜知淮仍旧温和笑着,手里轻轻捏了下姜枳渺的手,似乎是让她别在意,姜枳渺觉得好像一切都有点不一样了。 刘姝被打扰了兴致,也不再想多说什么,应付了刘砚几句以后,就引他们落座了。 房间里摆了二十二张圆桌,每张桌子上都摆好了凉菜,中间花瓶里插着绿康乃馨、白洋桔梗,边上还有几支白风铃和小叶尤加利,旁边摆着红酒和饮料。 舞台上,铺满了红地毯,周围摆满了白玫瑰、白绣球,天鹅绒和蕾丝点缀其中,间或夹杂着小巧的白雏菊,鼠尾草和绿洋桔梗,为纯白的花团增添了翠绿的生命力。 背板是白色的教堂内景,这让姜枳渺想起电视剧里新娘说“我愿意”的桥段。每场婚礼的开始,都伴随着对未来的祝愿,就像“我爱你”,只有在说出口的时候,才是百分百的真心。 姜知淮留意着姜枳渺的视线,等她看够之后回过头,他侧过身子,附在她耳边悄声问:“喜欢吗?” “什么?” “婚礼。” 姜枳渺摇了摇头,只有在小时候,她偶尔有过对婚礼的幻想,不过与其说是对婚礼的向往,不如说是对纯白蕾丝裙的期盼。 长大后,参加过许多亲戚的婚礼,又看过新闻里多少夫妻反目,让姜枳渺越来越觉得,婚礼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。重要的是,陪在身边的人是谁,姜枳渺不禁朝旁边望去。 姜知淮感受到视线,转过头,“怎么了?” 姜枳渺的瞳孔在灯光映照下,闪耀的夺目,她粲然一笑,摇了摇头。 “饿了吗?”姜知淮在桌子底子牵起她的手,不料却被姜枳渺紧紧握住。 “哥,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?” 姜知淮不假思索的肯定:“会!”说完又强调:“哥会一直在你身边!” 未来谁也无法预料,但姜枳渺只要这一刻,他的答复,就像明知誓言抵不过现实,仍然愿意相信恋人的真心。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。 刘姿祎身穿镶满碎钻的抹胸曳尾婚纱,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,在姨夫的陪伴下,走向新郎。 台下的人,虽然都看着台上的叁人,但其中有多少是祝福,有多少是看热闹,又有多少在凝视刘姿祎的身材呢? 像是为了煽情,司仪还让姨夫发言,又是老生常谈的句式,诸如“我把女儿郑重交给你,愿你今后照顾好她”。就好像她断手断脚,不知道照顾自己,而是要靠面前这个和她除了结婚证以外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。 新郎说着千篇一律的承诺,姜枳渺只觉得乏味,转过头时,姜知淮给她夹了一筷子牛肉,而她的碗里,正摆着几只剥了壳的基围虾。 “哥,你不看吗?” 姜枳渺没想到他刚刚居然没有看这场仪式,虽然她也觉得冗长无趣,但他难道没有好奇心吗? “没什么好看的,都一样,快吃吧!”姜知淮毫不在意地说着,只叮嘱她记得吃。甚至还贴心的在她旁边放了纸巾擦手——即便她没有剥壳。 之后是新郎的父亲发言,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。双方的母亲付出了更多的育儿时间和精力,却在这样的场合连一句话也不能说,全然成了装饰板,好似是衬托出发言者的位高权重。 而发言者,还不能是新娘的父亲,你瞧,连两个男人间,也是莫名的“凭子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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