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歌一叠(2/3)
长,蠢就蠢在没自知之明,跟一帮海外关系复杂的老混子瞎裹乱,这不就把自己玩儿进去了!还有那个徐屹,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儿,但他跟阮竹涛闺女谈恋爱,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!其实前些年我爸一调走,就不大跟他们来往了,估计他闺女是没路可走,今天才找到这儿来……” 两人交情不一般,说话也不遮掩,周戎昆话里话外,毫不掩饰对阮竹涛的鄙夷。旁边的男人只是偶尔点头应一声,手中把着茶盏,不动声色。 ※ 夜幕降临,蒲原小区的上空罩上一层朦胧的炊烟。 阮毓进门才发现继母原来在家,只是忙着跟人打电话,没有开灯。 “哟,舍得露面了?”孙春艳挂了电话,看见两手空空的阮毓正在玄关处换鞋,语气是一如既往夹枪带棒,“我还以为,有的人看自己爸摊上了事儿,就不稀罕回这个家呢!” 阮毓暗翻白眼,懒得费口舌,侧身子准备避开她回房间。不料对方一横身,愣是挡住去路:“我知道,在你心里从来没把我这个后妈当回事。可是阮毓我得提醒你,你爸被带走好几天还没消息呢,他年纪也不小了,你为人子女,就算看我再不顺眼,也得想想你爸爸。徐屹说他托关系打听了,这事可大可小,现在没别的办法了,只要你能拿那张画出来疏通,你爸就能平安回来。知道吧?” 阮毓心里五味杂陈,说到底还是那幅画,她几次欲言又止,最终艰难答道:“让我想想……” “呵——”孙春艳嗤笑出声,“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啊,他都大难临头了,你这还得再想想!等你想通了,恐怕黄花菜都凉了……” 砰! 孙春艳吓了一跳,阮毓用剧烈的摔门声,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她盯着房门,恶狠狠地啐骂一声:“呸,有你哭的时候!” 这一夜,阮毓都没睡踏实,一会儿梦见父亲沧桑孱弱的躯体,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继母阴险的笑。还有徐屹,他站在背光处冷眼旁观,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不肯出手相助。 早上,阮毓顶着黑眼圈去上班,路上车流如织,汽笛声此起彼伏。她脑子里恍恍惚惚,明明是红灯却还向前走,幸好那辆右转的车及时停住,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将她拉回现实。 预想中的骂声并没到来,估计是车主赶时间,见她后退几步,连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。 同事们已经习惯了阮毓近日的失魂落魄,甚至不乏消息灵通者在背地议论纷纷。 照旧是低迷的午后,阮毓做梦都没想到,有人会突然给她打强心针。看着那陌生的来电,她犹豫再三,才点了接听:“你好,请问……” “是我,周戎昆。” “您好周团长!”受宠若惊的阮毓,几步走出办公室,对方直奔主题,“昨天在茶室,我旁边坐了个朋友,你还有印象吧?他知道你的遭遇后,动了恻隐之心,不过……有代价……” “那需要我……” “听我说完!实话告诉你,我那哥们儿在安全单位里,你爸那案子,刚好跟他职业对口,剩下的不用我多说吧?” 电话这头,是久久的默然。 周戎昆没大有耐心,干脆撂下一句:“这样吧,时间地点我发你手机上,去不去都在你!” 不容阮毓再说什么,电话已经挂断。对方的话外之意,她隐约猜到了,只是不敢确定。踌躇半晌,她点开通讯录,拨下闺蜜杨茗的号码,那边过了好久才接:“喂阿毓,有事啊?我这忙着去给下面开会呢……” 亲昵的称谓,让阮毓心中多了分安慰,她习惯了先替朋友着想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那个……你着急吗?实在不行,你开完会我们再说吧!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,所以想问下你的意见……” “那好,我等会儿给你打回去!” 杨茗焦急地结束通话,阮毓回到工位上,辗转反思,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。 阮毓在一家知名医美连锁集团做艺术总监,名头好听,实际就一光杆司令,业务范围拢共俩字儿:枪手。她的大老板君天成需要用一张艺术家名片来彰显其上流社会品味,所以集团会定期策划艺术展邀媒体一起作秀,还会适时公开几张君天成的作品,拿去国外不入流的展会上参展,再以此为噱头诱使国内的拥趸者们高价收购。而那些所谓的艺术作品,全出自阮毓之手,甚至落款处签名都是她模仿大老板笔迹划拉的。 这在集团里是公开的秘密,君天成凭借自己别具一格的中式美学格调,上能响应国家的文化复兴战略,下能让君氏整形与那些尊奉欧日韩审美的新兴品牌拉开距离。君氏用高薪养着阮毓这个半闲人,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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