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嫔 第80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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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颗血淋淋的心,捅到嗓子眼,又狠狠坠落回去,差点碎成齑粉。

    他狠狠地闭上眼睛,将热泪憋回眼眶之中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宁宛致在宫门口蹲了一下午了,她出来得急,连熏蚊虫的香草都忘了带,被中秋的蚊子咬了好几个包。

    这个季节的蚊子可毒了,一咬一个大包,她低头挠痒,宫道上又传来一阵马车轮子碾过石板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小四郎。”宁宛致趴在车沿上,看着缓缓步下马车的安胥之,挥动手臂唤他。

    安清函噗嗤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安胥之回过神,有些尴尬地转头望向白氏。白氏牵起七姑娘的手,朝他点点头说:“去吧,我们先入宫了。”

    安胥之便向宁宛致走来。

    天边暖黄的夕阳铺陈在安胥之脚下的路上,宁宛致垂眸,盯着地面上暖橙的光芒,他颀长的身影行走在这片光道上。

    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,这片天地之间,落日的金光照着他身上的洒金披风上。

    雪白的帽檐,衣袂上的银线绣着竹枝,在余晖里泛着银光。

    他原本是个极其温和的人,无论何时面上总噙着淡淡的笑意,润泽着他人的心窝。

    可此时他唇角微耷,苍白而清瘦的脸带着冰沁的雪意,在日晖的笼罩下,如同落雪的松针。

    “小宁。”他站在了她的面前,声线清冷且平静地唤她。

    宁宛致瞳孔微缩,不知为何,见他这副模样,莫名的眼眶发涩。目光触及他的脸,那一双剔透清澈的眼里为什么像是藏了很深很深的痛苦?

    宁宛致嗓音发紧,问他:“小四郎,你遇到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安胥之站在日光下,影子静静垂落,他望着眼前蹙眉的小姑娘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忍着酸楚,喉咙更干涩:“小宁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抬眼,湿润的眼眸清亮而柔和,白皙的脸颊被落日照得微红,她瞪大眼睛说:“你骗人。”

    “公务太累了,所以有些疲惫,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他侧过脸去,眼睫眨动一下,分明唇角噙着笑意,半垂的眸子里却毫无神采。

    宁宛致紧紧地揪住裙袂,冗长的沉寂过后,她抬眸看向面前的人,脸上浮起笑意:“阿爹说了,再忙也要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啊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说好。

    宁宛致盯着地上的影子片刻,又从袖子里翻出昭蘅绣的荷包,试探一般,递给他:“小四郎,给你。”

    安胥之垂眸看了一眼,清冷的眸子里闪过疑惑。

    宁宛致声音低低地,心虚地说:“我亲手给你绣的。”

    安胥之不言,只见她的手在微颤,荷包上的竹叶似乎被风吹动,也在抖动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察觉到他盯着荷包的目光,宁宛致就心虚了,老老实实交代:“我没这么好的手艺啦,是请良媛婶婶帮忙做的。”

    安胥之站在浓深的阴影里岿然不动。

    宁宛致不明所以,随即一抬头,正对上他的双眼,冷清得像巍巍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望了他片刻,再看向手中的荷包:“你不喜欢吗?”

    “小宁。”安胥之平淡道:“荷包不能乱送。”

    日日不离身的小物承载着许多暧昧的情愫,应当慎重待之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宁宛致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安胥之纤长眼睫垂下去,侧过脸:“你日后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,再把这个荷包送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啊。”宁宛致眨了眨眼,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安胥之最近苍白瘦削,浓睫垂下,深深的阴影铺陈在眼睑下,弥漫着冷静而凋敝的清寒。

    他淡淡笑了笑,身上的雪意抖落两分:“小孩子家家。”

    被喜欢的人当做小孩,委实是件伤人的事情,她反驳说:“我年初已经及笄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十六岁了还不可以喜欢你吗?”宁宛致仰望着他。

    女子十五岁及笄,然后就可以议亲了。以前小四郎总说他还是个小孩子,不肯接受她的喜欢。

    现在她长大了,他为什么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?

    安胥之垂眼看她。

    “小宁。”

    天上的飞鸟鸣唱着从头顶掠过,投下影子在她侧脸轻晃。

    “在我眼里,你永远是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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