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2/3)
困又渴,只剩下腿带着脑子机械性地往前挪。 “头儿,等等。” 他靠定一棵棕榈树,再也不肯挪步,声音被正午的太阳烘得干瘪沙哑。 “歇歇,求你,我谢谢了。” 孟朝正拄着棍,在他前面三五步的地方挣扎着往前移,闻声不由停了脚。 “别停,就快到了,”他低头瞅瞅地图,伸手一指,“再翻过这个,不,至多两个山头,就到了。” “翻刚才那座山之前,你也是这么说的。” “刚才这不地图看反了嘛,”孟朝连哄带骗,“走吧,太阳落了更要命,谁知道这林子里藏着些什么鬼东西。” 童浩嘴上抱怨,但还是甩开步子跟了上去。 “头儿,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送咱呢?” 当地派出所原本要送他们来的,可是孟朝谢绝了他们要求陪同的好意,执意坚持第一次上门不必劳师动众,只由他们两人便可。 “我也说不清,总感觉这案子枝蔓相连,没咱之前想得那么简单。” 他折下段树枝,小心地撸去枝叶。 “还是低调点吧,我怕打草惊蛇。” “谁是蛇?” 孟朝抬头,却并未回答童浩的发问,自顾自地又反问了一句。 “你还记得当地人是怎么评价倪向东的吗?” “死不足惜。” 据当地警方介绍,倪向东确实是地方一霸,所以当他们听闻倪向东可能涉及到人命官司时并不意外。 用他们的话说,不只是曹小军,为了自保,倪向东连自己的亲老子都会动手灭口。可是这人偏又谨慎狡诈,屡屡逃脱,让当地警方也很头疼,想办他又总捉不住实打实的证据,直到听闻他去外地打工后,才勉强松了口气。 “依你看,他有改过自新的倾向吗?”孟朝抛出了自己的疑问。 “可能我们的身份不该这么讲,但是,呃,”小警察干笑了几下,“只能说,有的人,天生就是恶胚。” 可说起徐财增,与会的几人面面相觑,从来没听过这么个人。 只有一个刚调过来没几年的老警察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,他以前在基层干,专门负责镇子周边的村庄。 他犹豫了半天,吞吞吐吐开了口。 “记起来了,好像跟包家命案有关。” “包家?” 孟朝警醒,忽然想起吴细妹对他说过,倪向东曾经杀死过一个姓包的人。 难道二者之间有所关联? “对,据说是徐财增他儿子酒后失态,杀了包德盛,当时闹得挺大,包家庄的人把南岭村都围起来了,后来还是我们去调解的。” “他儿子,”童浩瞪大眼,“姓什么?” 老警察笑笑,“老子叫徐财增,儿子自然也姓徐啊。” “他几个孩子?” “我记得就一个,对,就一个。” “那我们能见见这个徐——” “见不着,早死了。” “死了?” “对,事发半年多吧,自杀了。” 孟朝听着他们的对话,一言不发,暗自捋顺着底层的逻辑关系。 倪向东为何要给杀人犯的父亲打钱?难道是—— “头儿,你的意思是倪向东出于愧疚,要赡养这个老人?” “不,我反倒是觉得——”孟朝住了口,“算了,现在咱们也只是假设阶段,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这两天我也总担心,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。你知道,这行干久了,就容易疑神疑鬼的,凡事都持个怀疑态度。” 他把做好的登山杖递给童浩。 “走吧,坚持坚持,就快到了。” 这次孟朝倒是真没诓他。 越往前走,树木越稀疏,地势也逐渐平缓下来,视线尽头终于有了人烟。 大片大片的农田,种着油绿的稻谷,偶尔也夹着几片芒果种植地。 对岸山腰上,散落着稀稀落落的茅屋,互不相碍,掩映在樟树与榕树之间。 一头瘦削的黄牛立在道旁,低头咀嚼着荒草,缓慢笨拙,尾巴迟滞地甩动,驱赶着成团的蚊虫。 此时的童浩早已没了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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