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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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秋雨下个不停,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向窗户。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眼神深沉,如一湾深潭,看不见任何波澜:“既然你这么后悔,当年就不该带我回来,”他寒声道:“其实说到底,真的害死顾汪洋的人是你!”

      林夕瑜一怔。

      他们像两只刺猬,带着同归于尽的长刺,找到对方最薄弱的地方,狠狠扎进去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
      这件事是林夕瑜的耻辱,也是她的软肋。

      顾汪洋是她丈夫,十年前死于误杀。

      自丈夫死后,林夕瑜的生活就一落千丈,她好吃懒做,工作是走后门找的,顾汪洋一死,等于断了关系,部门主管以她好赌为理由,给林夕瑜下了逐客令,没了丈夫又没了工作,加之赌瘾越来越严重,从前一个月输一次变成了一周输一次,慢慢的她每天都输钱。

      债主追上门,房子抵押了,她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犬,只能死皮白脸地赖着娄牧之。

      往事历历在目,看着这张精致的脸,林夕瑜恨意翻涌,她打他:“你这个贱种胡说八道,是你勾引我老公,是你害死他,白眼狼,扫把星!”

      在推搡中,林夕瑜闻到了他身上白兰花和烟草的香气,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,辛辣而刺鼻,霸道地占满了她全部嗅觉。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狠狠压住她拿刀的手,冷眼看着她发疯,像是不知疼痛。

      林夕瑜头发凌乱,她奋力挣扎,想要逃脱娄牧之的桎梏:“怪物!你和你那个易知秋都是怪物,是你们,你们杀了我老公,杀人凶手,你们会下十八层地狱,会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  听到“易知秋”三个字,娄牧之动作一滞。

      林夕瑜立即捉到机会,她猛地把住刀柄,刀尖往外,划伤娄牧之的同时也划伤了自己。

      美工刀“哐当”落地。

      那个名字刚从林夕瑜嘴里飘出来,就在娄牧之无序的心头激起狂潮,仿佛一把猎枪,子弹总能打中他最酸楚的地方。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双手无力下垂,鲜红的血和惨烈的白在他身上绽放出一种怪异美感。

      他失魂落魄地愣住。

      林夕瑜胡乱抹掉眼泪,笑得比哭还难看,却因踩中娄牧之的死穴,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,如刀割一般。

      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林夕瑜脸上有泪有血,和鼻涕糊成一团,她就这样迫近他,眼神煽动着癫狂:“你还记不记得,十年前,易知秋捅死了我老公,现在都还在吃牢饭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一句比一句狠辣:“两个男人,一个为你死了,一个为你坐牢。娄牧之,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?”

      隔着雨声,两人面对面,他们像两头穷途末路的兽,露出最尖锐的獠牙对着彼此,每一句话都恨不得置对方于绝地。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怔怔地望向虚空,他仿佛听见了易知秋的呼唤,身体里掀起海啸,几乎要湮灭他的五官六感。

      玻璃窗倒映着此刻的荒诞,湿透的吊带裙紧紧裹在林夕瑜身上,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,她已年过四十,却一点也不像中年女人,从眉眼往下,是她抹口红的娇艳唇瓣,娄牧之最讨厌她的嘴,他想不通,一个漂亮女人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,她的一个词每一个字都像带倒刺的刃,准确无比地扎进娄牧之千疮百孔的心,离开时带出一片又一片溃烂的腐肉。

      气氛肃杀,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  林夕瑜狼狈不堪,满是泪痕的脸上却带着笑,她在等娄牧之溃败。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心口闷痛,他抬起颤抖的手盖住那处,脸色惨白,疼得连指尖都泛出了青色。

      “别说了,”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,字句间竟然带有一丝恳求。

      见他如此,林夕瑜又痛又爽,她伸颈逼近:“不记得你男人了么?”

      “监狱的日子不好过,吃不饱穿不暖,”她恶意的笑起来:“易知秋为你这么个祸害断送了自己的人生,可你呢,金牌大律师,日子要多美满有多美满,你有没有心?

      娄牧之一把将她推攘到墙角,仿佛被激怒的兽:“住口!”

      “痛啊,我就是要你痛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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