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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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人说自己的祖父因着北疆兵败案在朝堂上仗义执言开罪了人,可是御史的职责不就是拨乱反正监察百官吗?什么时候正直敢言也成了重罪一桩了呢?

      她同一应女眷被关押在一处暗牢,从最初的互相安慰到后来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,她没等来赦免的消息,却等来了自己祖父撞柱死谏,阖家被牵连,男满十六者秋后处斩,年岁不足者流两千里,女眷尽数充入教坊司。

      她记得临行前那一晚,狱卒拿着烧红的银针对自己道:“姑娘,按理说既然充入教坊司,面上是不刺字的,只是郑大人得罪了人,上面有吩咐,我就是一个听命办事的,你不要怨恨我。”

      郑泠鸢目光呆滞,都走到这步绝地了,谈什么怨恨不怨恨呢?

      许是这张脸太过精致无可挑剔,狱卒都有些不落忍。烧红的银针刺破了前额的皮肉,一股烧焦的味道充斥着人的鼻腔,可郑泠鸢不知疼一般呆愣愣的一动不动,那狱卒动作干净利落,也好让她少受些苦楚:“刺在前额,姑娘可以拿碎发遮一遮,旁人看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,半月后,被送入了筑阳城教坊司。

      管事的嬷嬷三十多岁的样子,一身嫣红色衣裙却不显轻浮,她扭动着腰肢迎她下轿,身侧的小厮跟着解释:“这是郑御史的孙女,叫郑泠鸢,也算是无端受累,嬷嬷多看顾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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