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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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再次睁眼时浑身酸痛如注铅,声音沙哑,全身发冷,她摸了摸额头的退烧贴,正打算挣扎着起身。

      男人走进这个陌生的房间,撑起她的身子,感冒药凑到嘴边。

      佟霖呢喃:“很苦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撇开头,试图睁眼看清男人的样貌,视线却好似被添了道模糊滤镜。

      无脸男好脾气地哄着:“佟佟,吃了药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,与耳膜共振。

      像梦境。

      药效很快起作用,佟霖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

      再次睁眼时,光线从厚重的灰色窗帘缝中投射在宽大的床上,佟霖觉得今天的床尤为的软。她曾无数次幻想过,与佟母搬进新家时要购置这样两米的大床。

      灵魂逐渐归位,目光停留在灰色窗帘的佟霖终于反应过来这种熟悉的陌生感的原因。

      这是苏北。

      她与林景舟婚房的主卧。

      她曾短暂居住过这套小三居,但是是在隔壁客卧。

      客卧与主卧的格局不同,却是相似的装修风格,以及相同的灰色窗帘。

      她未曾参与过这套婚房的装修,听说是林老爷子赠予林景舟的十八岁生日礼物。

      整体装修风格偏现代冷淡风,黑白灰占据了大部分色调,少量亮色软装点缀,看得出来主人品味不俗。

      佟霖仍穿着昨天的高领内搭,其实不太舒服。

      她瞥见床头放置着一套睡衣,是她遗留在客卧衣柜的,也就是说林景舟大概率纠结过是否要帮她换衣。

      那么昨夜梦中那个喂药的无脸男应该也是林景舟。

      一股热意直冲头顶,佟霖讪讪地收回眼神,走进主卧卫生间,浴室柜上摆放了未拆封的洗漱用品,应该也是他准备好的。

      简单洗漱后,她终是没有换上睡衣,自知林景舟是好意收留,现下也不便在打扰。

      毕竟一旦离婚后,这套房子便与她无任何关系,或是说本就与她无关。

      佟霖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,准备与林景舟告别,她推开房门。

      客厅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  高烧后的佟霖呆滞地站在房门口,正慢半拍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。

      直接离开?太不尊重人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醒了?”

      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开放式厨房传来。

      林景舟正围着黑色围裙,站在珐琅锅面前煮粥,一副微妙的禁欲人夫感。

      围裙与银框眼镜在这个场景下竟然意外和谐。

      “现在几点了?”佟霖嗓音依旧沙哑。

      “下午三点。”

      林景舟低头看了眼手表,随后靠在岛台上,“我昨晚和阿姨打过电话了,现在是疫情特殊阶段,无法确定你是普通感冒还是阳性,怕你传染给阿姨,医院的发热门诊又爆满,我就自作主张接你回苏北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林景舟……谢谢你。”佟霖仍不适应这样直呼他的名字,忸怩了下。

      林景舟走上前浅浅触碰了下佟霖的额头,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,“还好,昨天半夜就已经退烧了,应该只是普通感冒。”

      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使佟霖呆愣在原地,等她反应过来时,林景舟已经回到燃气灶前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……我先走了,今天是周一,我还得上班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先吃饭吧,我按照阿姨的食谱熬了你爱喝的鱼片粥。”林景舟不紧不慢地盛粥,只留下一个后脑勺,“你别担心,已经和孟鹤恩打过招呼了,他说会让秘书帮你请假。”

      佟霖下意识地搓弄着手指,她闷声道:“那我回趟家,和妈妈报个平安。”

      林景舟站定,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,不像是笑意,更像是在嘲弄自己。

      “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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