赐嫁 第40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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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谁能想到,晏泉会将人藏在荒郊坟地?

    这人心眼儿就像针眼儿一样多,倒是她多虑了。

    晏泉见她笑,心情好了点儿,凑到她跟前道:“你安心与我在别苑再待上一阵子,等外面准备好了我就带你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儿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随你高兴。”晏泉笑着抚了抚她的头,“等我将外面的事情处理干净,你想去哪儿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宋姝看着他满脸真诚,没扫他的兴,点点头道:“好,到时候我选了地方,你可不许有意见。”

    她想着,到时候她带着晏泉不是去陇右投靠晏樊,便是去扬州投靠钱知晓。

    大漠和水乡,她在京城呆久了,觉得两处应当都不错。

    晏泉朝她笑得一脸温柔,她凝着男人那双春波荡漾的眼,忽然觉得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。

    一个健全且英俊的丈夫,两人合在一起不薄的家底……她与晏泉日后在这乱世搭伙过日子,似乎也不算差。

    她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晏泉的脸,晏泉顺势将脸贴了上来,亲昵地蹭了蹭。

    屋里若隐若现的桂花香让他恍惚之中回到了秋天。

    那日他被吴全拖出屋子,秋日冷风里似乎也带着些桂花香。那日,他被吴全埋在墙中,以为那是他此生最黑暗的一天,却不想,也是他最走运的一日。

    宋姝被他眼里的缠绵勾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她有些不适地推开晏泉,从美人榻上下地,却不料晏泉像是只大狗一样跟在她身边,硬是赖着不走……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晏泉就像是只刚出壳的雏鸟,认了她做娘,恨不得分分刻刻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她调脂粉,他搬个板凳坐在旁边看,憩着鼻子狗似的嗅个没完;

    她读话本,他陪着一起,偶尔还要点评两句,不是说这个本子里的书生脑子有问题,就是说那个话本里的小姐眼神不好。

    就连去更衣,他也在门口候着。

    宋姝发过火,也吼过他,可晏泉却一改往日那股清傲劲儿,狗皮膏药似的赖着她,见她发怒便笑着上来讨好,她怒极推扯他,他也毫不在意,仿佛没脾气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说你烦不烦!”

    花园里,宋姝看着将上好的胭脂粉玩儿了一手的男人,火气再次爆发。

    上好的耽山胭脂粉,一瓶千金,却被男人打翻,糊了满脸满手,血似的粘在身上。

    “晏泉,你是不是有毛病!”

    她骂他,从他手里夺过瓶子,瓶上的胭脂粉不小心染到了自己袖口上。

    耽山胭脂粉之所以出名,便是因为染色效果极好,只需一点点就能调和成浓郁的赤色,且不易掉色。

    色粉沾上她月白的袖袍,衣服也毁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对不起,”晏泉一脸歉意,摸了摸鼻子,眼里尽是无辜,“我也不知这瓶里装的是胭脂粉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手却是极不老实的扯住了宋姝的袖摆,撒娇似的晃荡着:“姝姝消消气,我回头赔十瓶给你。”

    宋姝低头,见自己袖口处红红的手指印。

    得,裙子彻底毁了。

    宋姝眼色阴沉,像是黑云密布的雷暴天,晏泉顺着她的视线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袖袍上污痕,手一抖,朝她讨好笑:“我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宋姝手里的勺子下一刻便飞到了他脸上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就是找打!”

    晏泉知她生怒,也没躲。银勺打在他笔直鼻背上,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红痕。鼻子一酸,眼里不自觉地泛上水痕,那模样倒是惹人怜惜的紧。

    然宋姝丝毫不买账。

    这男人一天一个花样,装病不成,现在又变成了花蝴蝶。

    她皱眉看着晏泉,怀疑他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。她与晏泉相识二十年,见他从来都是一副如琢如磨的君子清冷像,与面前这个熊东西完全不搭边。

    她气得太阳穴直突突,指着花园出口让晏泉滚蛋。

    晏泉见她似是气得狠了,心虚摸了摸鼻尖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就想跟在她身边,缠着她厌烦也好,惹她生气也罢,只要能牵动她喜怒哀乐,他心里便没那么慌。

    他宁愿宋姝这样横眉瞪眼的冲他发脾气,也不愿她那日在书房中那般冷静看他。

    宋姝被他缠得没奈何,就在她脸色越来越暗,汹涌怒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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