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(1/2)
“那你……”祝盛安开了个头,又打住了,转而道,“虽然不是有意,但我到底做了,我会好好待你的。” 他悄悄看了雀澜一眼:“要是你愿意,我可以立刻写信,请母妃为我们准备大婚,请父王上书陛下,为你求世子妃诰命。” 雀澜一愣,说:“不必如此。殿下就当没发生过罢。” 祝盛安的表情凝固了,喃喃道:“……什么?” “江湖中人,本也不在意这些。”雀澜磕磕巴巴说着,对潇洒拒绝的语气把握得不甚熟练,“前一晚春风一度,第二日分道扬镳,也是常有的事。” 祝盛安愣在原地,看着他,说不出话。 “我第一回 情潮,什么都不懂,能碰上殿下这样温柔体贴的,已觉得很好了。”雀澜又想起这两日的缠绵,脸色微微发红,“殿下不用心怀愧疚,更不用拿世子妃之位来补偿我。” 祝盛安连忙说:“不是补偿,是我……” 这时,院里传来一阵喧哗,下人们惊叫着:“宋副尉!殿下和少夫人还没起呢!” 可宋奇不管不顾,冲进了院里,在屋外大喊:“殿下!属下有要事禀报!” 祝盛安面色一沉,立时没了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模样,又像平日那个年少有为、龙姿凤章的世子殿下了。 他翻身起来,来不及换衣,就这么大步走出了内间。 宋奇仍在门口,焦急道:“殿下,您起了吗?属下有要事……” 屋门一下子打开了,世子殿下长发披散,穿着寝衣,一步跨出来:“说。” 宋奇连忙朝他行了个礼,开口就把众人惊了一跳。 “林知府死了。” 祝盛安神色一变,一时不敢置信,瞪大眼睛,重复了一遍:“林泉生死了?” 屋里的雀澜也听见了,愣在当场。 林泉生煞费苦心与世子殿下周旋,想尽办法抹去自己作案的痕迹,眼下手里刚刚握住了青莲教的人马,大着胆子设了鸿门宴,又声东击西烧掉了府衙粮仓,已隐隐压住了世子殿下一头,怎么会突然死了? 他这样的老狐狸,不见棺材不掉泪,现下还远不到绝境,不可能自杀。可现在的澹州府,除了祝盛安的人马,就是青莲教的人马,谁会杀他? 祝盛安脑子里千头万绪,一时理不出个头,半晌才道:“他死在哪儿?怎么死的?” 宋奇道:“死在林府,他自己的书房里。应当是昨夜死的,今早下人们进去打扫,才发现人已经凉透了。” “备车,去林府。”祝盛安回了屋,迅速洗漱换衣,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,就要出门。 雀澜披着衣裳,赶过来拉住他:“林知府之死,说不定是青莲教起了内讧。殿下去林府,务必小心。” “我省得。”祝盛安停住脚步,看着他略带忧虑的神情,很想抱一抱他,可最终没有伸手,只是拍了拍他按着自己的手腕,“好生休息。待身子好些了,你还要帮我呢。” 林府外头被王府亲兵团团围住,祝盛安一进门,就看见府中下人跪倒一片,被亲兵们守着。 宋奇手下的都头们将下人分成几队,一个一个叫上前来盘问,记录口供。 “林知府的家眷呢?”祝盛安一边往府中走,一边问。 “只有一位姨娘,一位公子。早上属下来时,他们在书房门口哭闹,属下就把他们送回自己院里,叫人看起来了。”宋奇道。 祝盛安点点头,由他引着,来到林知府住的院子,走进案发的书房。 “属下已经初步审过昨夜伺候的下人,他们口径一致,都说林知府昨日晚饭后便一直在书房办公,没让人在屋里伺候。下人们守着院门,没见有人进过书房。”宋奇在旁汇报,“由于林知府常待在书房办公,下人们也没在意,直到今早进去,才发现他死了。” 林泉生的尸体就歪倒在书房外间的圈椅上,双目圆睁,嘴唇发乌,额头青筋暴起,面色狰狞。 “中毒而死。”祝盛安低声道,绕着尸体走了一圈,“不过,他怎么会坐在这里?” 这书房外间是典型的中堂样式。正对屋门为上首,上首靠墙正中摆着一张仙桌,桌子左右各一张太师椅,背靠雕花条案、花架,这一般是主人的座位。进屋左右两面为下首,也靠墙摆着仙桌和太师椅,是客人的座位。 林泉生作为主人,若是独自在书房,不会待在外间,因为外间是接见客人的地方。若在外间接待客人,他作为主人,理应落座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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