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(4/5)
“那有没有过为情所伤,自暴自弃的时候?或者为情所困,寻死觅活的体验呢?” 李聪打算刨根问底,穷寇猛追一番。 江湖油条的本能被激发,我顺口就说:“小学老师都教导我们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百步之内必有芳草,俺们岂能因为一颗树而放弃整个森林,除非遇到的是菩提树,被佛祖拈起兰花一阳指点中穴道超度出家,哈哈,当个和尚大袖飘飘云游天下,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。” 李聪幽幽地说,“看你,尾巴才夹起几分钟又开始露出猴子原形了。你要当和尚也是个淫僧。能不能告诉我实话,你跟那个不明不白的妹妹杨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” “媒体给人定性要谨慎,有损高僧大德的清誉呀。其实我最愿意做的是情僧,世间绝唱《红楼梦》无非写情,写色,写空。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。所以空空道人更名‘情僧’,把它改作《情僧录》” 蓦然间,我想起当年在西藏游荡时无意接触到六世达赖喇嘛的身世,那是一个弃绝布达拉宫不知去向的谜一样的男人。他的抒情诗穿越厚重的袈裟直抵灵魂:那一天,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,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;那一月,我摇动所有的经筒,不为超度,只为触摸你的指尖;就在那一夜,我忘却了所有,抛却了信仰,舍弃了轮回,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,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。 就在这白塔倒映的佛光云影间,昔日我和杨泓携手同游清凉寺的情景依稀浮现眼前,只是我不曾料想她真如情僧绝唱中凋零的玫瑰,会在浮世千重变幻间陡然失却娇艳的光泽。 李聪本是伶俐剔透的女孩儿,见我不愿涉及杨泓的话题,便陪我默默地无语静坐,时近中夜,游客逐渐稀落,小船任意飘荡,舟中人不辨西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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