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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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白发苍颜的老人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水:“这节课我来给你们讲。”

    “老齐师傅?”宋同和赵捷同样讶异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与两位年轻人不同,这会儿的老齐分外游刃有余,想来早就料到了此般光景。

    他从包里拿出一把京胡。那胡琴看起来有年头了,但质量上乘,被人保养得极佳。趁着还没到上课的时间,他先调了调音,而后演奏了一段。

    琴声像流水一样缓缓而出,如昆山玉碎、芙蓉泣露,令人忍不住驻足侧目。

    宋同为他鼓掌:“老齐,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。”

    老齐笑道:“年轻人,你才吃过几粒米?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。”宋同笑着谦虚地调侃:“晚辈才疏学浅,这才需要向您学习呀。”

    老齐佯装不耐烦,笑着冲他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众人落了座。

    赵捷向来不是过分活泼外向的人,他坐在中间靠窗位置,像过往的许多年一样安静而认真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。

    听了小半节课,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:老齐拉琴的动作细节和杜誉非常相似,有几个瞬间几乎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对方曾经跟他说过的话:杜誉的胡琴是周老板教的。

    那周老板呢?

    “小赵。”老齐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走神,遂放下胡琴敲了敲黑板:“你来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赵捷赶忙站起身:“您说手腕一定要稳,琴声才能流畅好听。”

    “坐下吧。”虽然赵捷的答案是正确的,但老齐看起来却并不十分满意,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警告的意味。

    课间趁着老齐出去接热水,宋同凑到赵捷身边:“这个老齐平时看起来是个老好人,没想到上了讲台竟然这么不苟言笑,还有点凶巴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赵捷压低了声音:“他年轻的时候是荣庆社最好的弦师,后来又跟着周老板回了遥城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?”宋同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: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想起来了。荣庆社当年的当家弦师的确姓齐,只是他为人极为低调,自从六十年代中期告别舞台,就再也没在大众的视线里出现过。”

    “我骗你干嘛?”赵捷说:“他这是退休了,在家闲的没事做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宋同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充实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,转眼间又是一年秋去冬来,到了小年。

    北方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,这天正好是周六,上午赵捷睡了个懒觉,一出房间就被李淑茵喊到了厨房。

    “你快趁着吃午饭之前把这个给你师叔送过去。”她指了指灶台边上放着的袋子。

    赵捷打开一看,只见里面有炸藕合,还有灌的香肠,都是年节的美味。食物尚有余温,想来是李淑茵今天上午新买新做的。

    “快去换衣服。”李淑茵在切菜的间隙抬头嘱咐他:“外面下大雪了,路不好走。你早去早回,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我爸呢?”赵捷后知后觉地问。

    “去亲戚家了。”提起赵毅,李淑茵气得翻了个白眼:“他自己今天不下厨,还嫌我把菜做淡了,数他毛病最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师叔送吃的?”对于李淑茵的热心肠,赵捷依然木讷,没睡醒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他去年一直对你很照顾,送点东西难道不应该吗?”李淑茵放下菜刀,擦干净手上的水,把赵捷推了出去:“快去。”

    雪天的路的确很难走,公交车上都带了防滑链。赵捷到的时候杜誉不在家,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杜誉才回来。

    他望着从远处走来的杜誉:“今天是小年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没等赵捷反应,杜誉打开门走了进去:“天气冷,先进屋吧。”

    赵捷识趣地跟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杜誉的住处简单又窄小,因而虽不像城里的那些房子有供暖,但与外头的冰天雪地相比倒也显得暖和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吗?”杜誉脱掉厚重的外套。

    对于赵捷来说,这是一句他最熟悉不过的开场白。每当他来找杜誉,对方总是这样问他。

    “这回确实有事。”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桌子上:“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点儿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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