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3/10)
另一个身着马褂的坐车人说道。 “共产党怎么了,早晚天下是人家的,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呀,动不动就乱抓人!阿拉弄堂里前天也铐走了一对小夫妻,抓他的黑狗子也说是共产党,到现在也没放回来,不知是死是活,只留下一个吃奶的孩子,好可怜呀!”给他拉车的车夫忿忿地回了一句。 “啥共产党呀,俺们住得那旮瘩也三天两头地抓人,罪名都是共产党,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呀,俺看这天是该变变了,那能总这么整呢。”旁边一个东北口音的粗壮汉子也加入议论的行列。 “哎呀,我说这位大哥呀,你说话可得小心啦,小心也给你戴顶红帽子,进到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,七荤八素的,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啦!”另一个操岭南方言的行人说道。 “是呀,家里有闺女的可要看住了,可不敢跟共产党扯上瓜葛,人进去了受罪不算,就算侥幸能活着出来,也嫁不出去了,听拉车的伙计们说,前天黄浦江里就捞起一个自杀的女娃娃,那里都给打烂了,一个闺女家又不好意思看医生,就这样寻了短见,你说这帮东西的心咋这么狠呀,专打一个女娃娃那里,还他娘的算人吗!” “可不是咋的,那帮鳖犊子,比小鬼子还不是东西。” “各位,各位,小声点,不要命啦。” “莫谈国事,莫谈国事。”操着各种方言的人小声议论着,不时观察着周围有没有戴鸭舌帽的男人游荡。在一切言论自由的都被独裁者所拥有的国家暴力所扼杀的时候,平民百姓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各自的观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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