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1/2)
晏谙转而看向太子,故作失望地笑笑,仿佛很是受伤:“皇兄竟宁愿信这样一个满口胡言之人,也不愿相信臣弟吗?” 手书由魏兴呈给瑞昌帝,看过之后交给太子,晏谨压根没兴趣认真看,胡乱扫了几眼就扔在了一边,哼道:“你对这故远林多番褒奖,谁知道你二人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了一起。” 晏谙便坦荡荡地道:“儿臣的奏章中皆为客观陈述,所言县令故远林之功绩也都为事实,并无褒奖偏袒,父皇若是不信,大可请大理寺的大人们去调查,儿臣所言虚实,一探便知。” 晏谙没有跟故远林要手书,但故岑替他要来了。拿出手书的那一刹,晏谙忽然有一种故岑在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异样感觉,连讲话都似乎更有力道了些。即便他应付得来晏谨,但这手书实在为他省去了不少口舌。 “太子殿下所言衡王不愿承认,那下官检举殿下欺压民众、专横跋扈,殿下认是不认?”身后,那个当初便弹劾过晏谙的胡御史说道。 晏谙眸光沉了沉,太子骤然发难没有打乱他的分寸,他真正要应对的是接下来的局面。 “做过的本王自认供认不讳,至于旁的……”晏谙冷笑,“无稽之谈,为何要认?!” “洹州府府尹范玖亲笔所书,怎会有假?” 胡御史质问,晏谙却不准备和他争辩,转而向着瑞昌帝拱手:“父皇不能只听信范玖的一面之词,还请给儿臣一个辩驳的机会。” “那便说说,”瑞昌帝面无表情,“依你之见,这范玖所言哪句是真、哪句是假?” “将百姓强行留在安置点的确是儿臣思量不周,但事急从权,若非如此,洪水突至时宁涧县首当其中,根本做不到无一人伤亡这种程度。而这期间,儿臣的确和县令产生了分歧,不过政见不合都是再正常不过,更何况这种事?仅仅如此就说儿臣专横跋扈,恕儿臣实在不能接受。” “洪水来了,殿下如今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胡御史冷哼,“殿下当时怎么就敢笃定洪水一定会来?若不像殿下预判的那般,如此劳财伤民的举措,殿下要如何收场?” “本王的确不敢笃定,但更不敢拿万千百姓的性命去赌那一个可能。”这是他早就问过自己千万遍的问题,晏谙的回答掷地有声,“所有的损失都可以想办法弥补,唯独人死如灯灭,试问若因犹豫不决致使我大启子民于洪水中丧生,换作大人,又当如何收场?” 胡御史哑口无言。 立于百官最前列的傅太师忍不住抬眼望着晏谙笔直的身形,瑞昌帝也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自己一直漠不关心的儿子。 “至于欺压民众,那便更是无稽之谈了。”晏谙回首看了一眼胡御史,在瑞昌帝看不见的地方,眸中闪过一丝轻蔑,那其中带着点挑衅的味道,但稍纵即逝,被埋藏得很好。某个瞬间,胡御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,仿佛今日发难的不是他,而是晏谙。 他在向整个朝堂发难。 “胡大人只知本王与百姓起了争执,怎么就不曾听闻本王启程回京时,无数百姓夹道等候、千里相送。那万民伞上缀着无数百姓的名姓,如今就放在衡王府中,大人想看,本王随时恭候。” 晏谙能收到万民伞,说明这一方百姓对他的恩德感激不尽,这份尊敬和爱戴是做不了假的。 胡御史吞咽着唾液,至此,他的弹劾之言全部化作虚言,索性改了态度,劝诫一般恳切道:“即便是起了争执,哪怕百姓多有冒犯,殿下也不该动用私刑,动辄打杀怕是要被人说失了仁德。” 争执可是你亲口承认的,动刑可是抵赖不得了吧? “大人一直待在京中,却对洹州府的事情笃定非常,连本王都险些以为大人也跑到洹州府抗洪赈灾了。”晏谙嗤笑着嘲讽,一是骂他说的这些尽是胡扯,二是为了提醒瑞昌帝抗洪救灾的是自己,别被这些人的巧言令色给迷惑了。 “分明不是本王做的事,大人偏要一件一件往本王头上扣,知道的是大人劝诫心切,不知道的,”他意有所指,“还以为大人也跟范玖吴进之流一般,满口狂言胡乱攀咬、亦欲谋害本王呢。” “这倒是有趣了,”孔令行旁观许久,终于开了口,似笑非笑地道,“那范玖身为四品官员,无缘无故,为何这般污蔑于殿下?” 晏谙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弧度,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 “因为本王在调查他纵容手下欺压当朝举子一事。” 此言一出,满堂皆惊,唯独晏谙神态自若,将安怀元的遭遇讲了出来。 “这些地方官员以范玖为首,草菅人命肆意妄为,简直无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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