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1/2)
然而,关楼上的战事却没有那么乐观。敌人不断地爬上来,桑吉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,而守城的将士却不断在倒下。敌人一旦占领了关楼,那么在瓮城里拼杀的百里子苓和将士将两面受敌,瓮中捉鳖,恐怕自己就要变成鳖了。 “将军在下边怎么样了?”桑吉抓了一个士兵问道。 这士兵打得也有些懵,摇了摇头。 桑吉一把推开那士兵,提刀砍掉了刺过来的长枪,那枪头断在地上,敌人也傻了眼。随及,桑吉的刀落下来,那人脑袋也就落了地。 “易风!易风!”桑吉大叫道。 混战之中,易风听得叫声,忙连杀了几人,一身是血的到了桑吉跟前。 “桑副将,易风在!” “去瓮城,将军若是有事,我扒了你的皮!”桑吉厉声道。 “桑老二,我可没那么容易死。” 听到这话,桑吉那张沾满了鲜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。 百里子苓刚刚结束了瓮城里的战斗,很快带着残余的人马加入了关楼上的战斗。 此刻,从城门缝里流出去的血,汇成一条小溪,不断涌出城来。这血,带着刺破敌人肝胆的残酷,一点点扎痛敌人的眼睛。 半个时辰之后,城里的大火扑灭,但北楼关上空却飘荡着浓浓的黑烟。赫都眼看着士兵一次又一次地冲锋上前,但又一次次地被打回,城墙之下已然尸体成堆。 “大帅,不能再打啦。再打下去,别说是西陀人,就连咱们自己人也吃不消了。” 赫都身边的一位副将再次跟他建议。 游牧民族,擅长骑射。连夜奔袭,来个突击、偷袭,杀了就跑,他们是非常有优势和经验的。但这种攻城战,正面对抗,赫都不只不占便宜,还有点吃亏。就算是西陀人做了马前卒,但已持续了几个时辰的战斗仍未见分晓,他也确实耗不起了。 赫都看着北楼关上升腾起的浓烟,在心头叹了口气。这一回是有备而来,以为能很快拿下百楼关,他还是小看了北楼关,小看了百里子苓。 “大帅,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,再打下去,离北楼关最近的驻军恐怕就能赶过来驰援,到那时,我们怕是想走都走不了。”那副将心急如焚。 赫都长长叹了口气,颇为遗憾地道:“收兵吧!” 敌人鸣金收兵,带着队伍撤退到了二十里外的雄鹰部境内。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。其实,没有功成的将军,也少不得枯骨。 百里子苓坐在关楼上,静静地看着城楼上死去的南陈士兵。昨日里,这些士兵一个个还活蹦乱跳的,如今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。 “将军,”桑吉的神情并不太好。百里子苓看了一眼,垂下眉来,“说吧!” “刚刚清点完人数,死伤过半。” 百里子苓叹了口气,没有说话。 “城里的大火已经扑灭,房屋虽是烧毁了一部分,好在是人员伤亡不大。另外,刚刚陈庭派人来报,说是抓了几个人。他初审了一下,其中一人系西陀国三皇子亲信。事关重大,他不敢独专,请将军亲审。” “西陀人?三皇子?”百里子苓这才起身,战袍上沾染的血渍那样触目,那却是她从小就习惯了的颜色。走之前,百里子苓拍了拍桑吉的肩,轻轻一句:“伤口包扎一下吧!” 城里一片杂乱。 断壁残垣里充斥着烧焦的味道。有人在废墟里哭泣,有人咒骂着那该死的贼人,而倒在大火里的人,再也回不来了。 陈庭弄得灰头土脸,黑得像个包公,见百里子苓过来,立马迎上前:“卑职参见将军。” 百里子苓看了一眼陈庭,他的头发被烧掉了一戳,边沿打着烧焦的卷,一股子皮肉烧烤过后的味道。敌人有备而来,即便是北楼关进出排查严密,但依旧防不胜防。那些混进城里的贼人,恐怕早在几个月前就陆陆续续地到来,所以才完全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。 陈庭把百里子苓让进了一处烧了一半的庭院,烧黑了的黄土墙还带着那场大火的余温。 十几个士兵看着四五个五花大绑的人,百里子苓扫了一眼,并没有停下脚步。屋内,有一人被捆得结结实实,嘴里塞了块烂布,正瞪着一双青蛙眼,仿佛要吃了谁一般。 “据屋外那几人交待,他们都是三皇子的人。这个人叫南颇,三皇子的谋臣,同时也是三皇子的老师。”陈庭简单介绍道。 百里子苓打量了此人一眼,这个南颇约摸四十开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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