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9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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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竹叶成了一枝竹竿。

      一只稚嫩瘦白的小手扶住竹竿,淘气地问:“阿爹!我可像个采莲女?”

      脑袋被轻揉了下。

      有个温和的声音无奈道:“念书时也未见你如此热忱。”

      提到念书,小孩很是不满,猛摇竹竿,竹筏轻晃,涟漪圈圈震开,复又消散,碧波翠荷亦被震碎,又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  许久后——

      “为何让我画十七岁的你?”

      清越声音如玉落幽潭,打破无边寂暗,如镜水面上,涟漪又起。

      有微光蔓延,所照之处,水面冒出片片嫩荷,花开花落,初日荷花已成莲蓬。

      莲蓬被一只纤柔的手摘下。

      又被另一只修如玉萧的手接过:“但你尚在金钗之年,我如何能画十七岁的你?”

      清稚女声如银铃阵阵,煞是悦耳:“我不管,要么以画抵债,要么……以人抵债,大哥哥你且自行权衡!”

      青年轻笑:“那我觉得,娶十七岁的你,比画十七岁的你合算。”

      心尖忽而悸动,如涟漪漾开。

      不料狂风骤起,小船倾翻,那只修如玉竹的手忽然消失。她拼命往前游去,只抓住一朵带血莲蓬,心间宕然一空。

      流水退去,脚下成了平整的木地板,侍婢端着漆盘上前,其上盛着罗裙钗环,裙衫微光流动,步摇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  温润好听的嗓音变成恭敬规矩的妇人声音:“女郎,该更衣赴宴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赤着脚懒懒起身,展开双臂任妇人侍奉着穿衣,步摇方戴上发间,垂悬的珠翠忽而轻晃、发出清脆声响。

      身后有平稳的脚步声走近。

      来人语气中带着若即若离的缱绻和逗弄:“小阿姒不记得我,可我还记得当初承诺,两年太久,我不愿等,不如——”

      话语温柔缱绻,却让她无比心虚,惶恐地转身,却不见说话的青年。

      明亮广室成了荒野。

      头顶寒鸦簌簌飞走,发出可怖凄鸣,踉跄奔跑中,目光所及处皆晃成虚影。

      凌乱的灌木。

      凌乱的山石。

      凌乱的呼吸。

      不断逼近的刀剑。

      路戛然而止,脚下断崖深不见底,似张饕餮巨口,将她扯下。

      阿姒紧紧闭眼,急剧的下坠过后,背后碰上一片柔软平实。

      梦断了。

      阿姒睁开眼,伸手在眼前晃了晃,仍是那漫无边际的寂暗,一时不知是该为逃出噩梦而庆幸,还是为醒后的黑暗失落。

      阿姒怔怔然坐起,唤来竹鸢:“劳烦阿鸢,帮我取来缚眼的绸带。”

      竹鸢先望一眼窗边,这才道:“娘子稍等,婢子这就去拿。”

      阿姒已平复心绪,将绸带覆在眼上,绕至脑后正要打结。

      “本已失明,为何多此一举?”

      来人声音虽清越动听,但来得猝不及防,又因梦中惊惧未散,阿姒手上绸带脱落,吓得从榻上弹坐起来:“夫君?你是何时回来的!吓死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她弹起的模样像只兔子。

      晏书珩笑得颇为愉悦:“刚来。”

      竹鸢垂下眼,假装听不见也看不着。什么刚来?娘子做噩梦时长公子就来了,当时娘子嘴唇张合,不知说着什么梦话。

      长公子俯下身,在榻边侧躺下来,一手撑着脑袋,另一只手温柔拂过娘子眉眼,专注地端详着她的神情。

      目光含情,看起来真似新婚燕尔。

      可他却不唤醒梦魇中的女郎。

      竹鸢本以为长公子喜欢这女郎,毕竟他看向女郎的目光是那般煦然温柔,可现在竹鸢犹豫了,哪有人见心上人做噩梦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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