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俗的交易(息再H,慎)(2/3)
掩住胸襟。 息再从榻边过,带出水汽和膏泽秾。文鸢便知道自己为谁打理。掩不掩胸襟,也变得没有所谓。 她抬不起头,头顶降下绣幄,是息再放的——合窗以后,侧殿还冷。 两人隔着幄帐讲话,回声上梁。 “今晚休息,明晚回省,最迟一月以后,就去楚国。”息再不久留,还有很多事要忙。 “息大人,”隔着帐,文鸢抓住他的手腕,摸到凸起的腕骨时,她有点怯,然而一人的生死大过恐惧,“请救救他!” 半天没有人声。文鸢抬头,正好对上息再的双眼。 她吓得失语,手从他的腕部滑到他的指间,正要收回,却被反握了,连带着人一下子被拽到榻边。 “救谁?” “救他,”文鸢害怕,眯起眼睛,越说越小声,“他,晏待时,住在晚馆的,与我一处的男子,身量,身量非常高,总是保护我……” 她不复求生时候的狼狈,但如今这副模样,可谓是陋。 “好。”出乎意料的,息再同意了,“正巧他剩了一口气,放任不管便会在启明时死去。既然你要救他,我便将他救活。” “多谢。”文鸢点着头,还怔怔的。 听到晏待时活着,她欲哭,又含回两滴眼泪,转而有了更大的反应。 文鸢萌生了一颗俗人之中也罕见的、无比自私的心:这条性命是她的宝物,要贴身放,不然贮藏起来,再不然和自己的性命捆绑,让它们结成一条。 “谢息大人,”文鸢回神,还在喃喃地言谢,被抓的手断了一般疼,“谢,嘶,但,息大人,手……” 幄顶吱嘎作响,文鸢随之动摇。身体一点一点地上移。 息再连人带帐提起,掀出垂幄的入口。 上榻前,他又掐灭了所有铜灯,两指被火燎,烫得惊人,慢慢附在文鸢颈后,拢住她趋避的身体。 文鸢一下子瘫软,最后一眼是墙上的虹神。 五个月的黑暗回来了。文鸢不害怕,害怕的是与她同处幄中的灵飞令。 他也换了单薄的黼绣,和她一样的汤香,一样未干的肩,一样被水萍滋润的长发,不一样的气势——她错估了什么,惹恼了他,即将酿成祸事。 “息大人。” “嗯。”息再的声音很平和。 “为什么灭灯。” “灵飞行宫禁灯火。” “但是,灵飞已经,”文鸢忽然噤声,明白了息再的意思。 “公主救活了他,就要重新角逐最后的生者,禁灯火,禁戈,禁外人,熬过大寒的季冬月。这是公主所愿。” “是,我愿望他活着的,这之后的事我也一并愿意……”文鸢说不下去,刀搅心肠。 晏待时如果能活下来,一定会因她的卑劣而杀掉她。之后再无角逐。 “所以息大人,求你救他。”文鸢伏下,却被息再强行扳起。 “‘好’,我已承诺过了,”拢住她身体的两指,顺着裻线下移,走过一条脊梁,来到腰间,“但是公主,你又能付出什么,换这一人的生?” 息再凝视文鸢。四只眸子装月色。 公孙远,江玉绳,贺子朝,季休……人向息再求生,并不是向神佛求生,而是将自己的所有物,秘密上呈一位心像无底洞的男子,做世俗的交易,由此才能见出生的价值。 文鸢在灵飞行宫生活,明白价值所在,却不能度量。息再问她:能付出什么?文鸢沉默着,感受到冰凉的手在腰间行动。 息再帮她系好腰带,示意她敞怀。在文鸢羞愧地整理衣服时,他抽手,倚在榻角。 两人习惯夜视,拉开半臂的距离,看彼此更清晰。 后脊或腰间已经没有手指,文鸢却感到新的抚蹭,是他的视线。 她不自然,低头随他一起看,看起伏的胸脯,衣下的腿,鳞似的指甲:“能付出什么呢。” 她一无所有。 息再起身带风,吹动幄帐:“我明白了,那么——” “息大人!”文鸢又抓住他的手腕。这回中间不隔帐。 她急,甚至用指甲抠了他。 两人连体温都近似,接触时,以为是同一人的两只手。 文鸢拽着他,游丝细的声音:“息大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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