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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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翟忍冬“嗯”一声,却是看着脚下的人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  深夜的荒野里,狂风无比惊悚。

      贼被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包围,逐渐在极端的恐惧之中被动恢复意识。

      他的视线甫一对焦,翟忍冬握着马鞭的手就高高抬起,狠狠落下。

      “啪!”

      铁轨上传来一声巨响,贼吓得浑身抖动,再次失心似得尿了出来。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漠不关心地垂下眼皮,把马鞭一圈圈盘好,对被她那一鞭子弄得神色紧绷的辛明萱说:“辛姐,麻烦你送他去警局,晚点客栈见。”

      辛明萱欲言又止地看翟忍冬一眼,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  辛明萱一个大跨步,走上铁轨,弯腰去扯卡在车轮前的贼。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拉开后排的门,把马鞭放进去,然后揭开盖着羽绒服的毯子,把没有沾上任何一片雪花的羽绒服拿出来,转身往回走。

      周围的雪太大,天色太暗,翟忍冬分辨不清前方的情况,只隐隐约约看到铁轨上有个模糊的人影坐着。

      越走进越清晰。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站在纪砚清正前方的碎石雪地里,微微低头和她对视片刻,把羽绒服递过去说:“你衣服上沾泥了,要不要换件新的?”

      第15章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还是那副很不热情的表情和腔调,经荒野里的寒风一吹,应该显得更加冷淡,甚至应该是轻飘傲慢的,应该夹带着嘲讽。

      毕竟她现在浑身狼狈,和街边的流浪汉差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  纪砚清心想。

      加上客栈房门前对着电话发疯掉泪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没有理由不笑她。

      她不止应该笑,还应该趁机落井下石,对她……

      对她没有任何偏见……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的目光静得跟那条旅游视频里的悬月一样,乍一见空旷冷寂,再看,整个世界都仿佛是因为有了它柔软无垠的呵护,才能在每个漫长的黑夜如期而至时卸下疲惫,陷入沉睡。

      纪砚清心脏莫名地跳了一下,被冻到麻木的胸腔里攀升起陌生情绪。那些情绪左一游右一荡,看似无序,实则把和“翟忍冬”三个字有关的事统统召集到一起,摆在她面前,逼迫她重新审视。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帮包子铺梅朵付的药费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捡的狗、孩子和斑头雁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给非亲非故的孙奶奶和孙女买来过年过冬的东西,亲自送了过去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给郭大姐留的房间和一次次推到她面前的菜;

      ……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在公交车上扶她的那一把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深夜闯进她房间的那一针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让刘姐帮忙捡回去的护目镜;

      翟忍冬明知道开客栈人多眼杂,要学会明哲保身,却还是在老街先后抽了那个贼两鞭子;

      她又在刚刚,一脚油门踩到底,像是要将那个贼撞得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  为什么?

      撞死人是要偿命的。

      她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,更没有值得以命相博的关系。

      纪砚清隔着飞舞的雪花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人,脑子里反复回放车几乎碾上贼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  有点疯。

      而刚刚发过一场疯的人,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  纪砚清和她对视着,半晌,忽地笑出一声,身体微微前倾表露出好奇的姿态:“翟老板,为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  没头没尾,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,面前的人却像是早已经把答案准备在了唇边,她话音前脚落,她后脚答:“你是我店里的人。”

      话一出口,翟忍冬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她本能抿了一下嘴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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