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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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山珍海味吃多了,偶尔吃点乡野小菜也是极好。”苏幕意味深长的开口。

      沈东湛皱了皱眉,不信。

      她,到底想做什么?

      四目相对,沈东湛是真的猜不透,这死太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?一出又一出,阴狠毒辣,卑劣无耻至极!

      苏幕的心思,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猜。

      白日里,太阳甚好。

      夜里,却是凉得厉害。

      苏幕坐在那里,肩头银针刺穴,纵额有薄汗渗出,容色依旧不改,左胳膊垂着,右胳膊捻着一本黄卷,漫不经心的翻着,好似这金针所及并非自身。

      “穴被封住,这条胳膊便不会觉得酸疼难忍,平素用武亦不会再受影响,只要公子您,能在一定的时间内,解开被封的穴道,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”大夫拭去额头的汗,温声解释。

      苏幕瞧了年修一眼。

      “多谢大夫!”年修上前,将一锭金子放进了老大夫手中,“烦劳大夫保密,不管谁问起,都不要多说半句。”

      大夫瞧着手中的金元宝,吓得手一抖,“太多了,不敢收,不敢收!”

      “给你就拿着!”年修面色陡沉,再不似方才的浅笑温和,“东厂的金银,岂可拒收!”

      乍听的“东厂”二字,老大夫扑通就跪在了地上,谁不知道东厂的手段,阉人当道,这些不是人的东西,一旦动了手,便是老弱妇孺无一幸免。

      鸡犬,不留!

      “草民只是个大夫,行医数十年,从不曾害人,求、求二位官爷放过草民!”老大夫赶紧磕头。

      这要命的差事,可不敢连累家里人!

      “管好自己的舌头,就是管住你一家老小的性命,记住了?”苏幕慢条斯理的拢好衣襟,不管发生何事,她最多只露个肩,且不能有丝毫的慌乱和羞怯之色。

      老大夫连连点头,“记住了!记住了!”

      “滚!”苏幕低喝。

      得了这般释令,老大夫撒腿就跑。

      “爷,这样可行吗?”年修还是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  苏幕瞧了一眼左肩,“治标不治本,但有时候来不及治本,只能先将就着。等回到了殷都,再行处置不迟!”

      “是!”年修转身去沏茶。

      苏幕重新拿起黄卷,“那边如何?”

      “如您所料,睿王真的派了庆安去打探舒云的事情。”年修提着热壶,动作麻利的泡了一杯茶回来,毕恭毕敬的奉上,“该说的,该知道的,奴才都已经让人传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苏幕深吸一口气,“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,知道也好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您就不担心吗?”年修问,“万一睿王动了别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  苏幕还真是,一点都不担心,“他都知道了,才好!有些事,不能脏了东厂的手,咱们也担待不起,自然要有个能担待的,好好挑起来!”

      比如,睿王。

      年修不再多说什么,自家爷的心思太深,岂是他能窥探究竟的?只不过,刻意透露舒云的消息给睿王,到底是何用意呢?

      这舒云,藏着什么秘密?

      待年修退下,屋子里只剩下苏幕一人,她终是放下了手中黄卷,缓步走到了床边,枕头底下,搁着那片破碎的发钿头。

      烛光内,旧物色泽早失,不管放谁手里,都只是令人厌弃的死物而已,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。

      然则,死物又如何?

      对有些人来说,死物比什么都重要。

      苏幕眉眼温柔,如玉般的指尖,轻轻拂过钿头,眸中情愫翻涌。

      须臾,她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将钿头包回去,再小心翼翼的,将东西塞回枕头底下,眼角略有些微红。

      定远侯府的北苑,那个女人……到底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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