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和慎怡终究是不一样的。(1/2)
外人。纪则明无声地重复了一遍,心底传来钝钝的痛感,他心想,慎怡的良心有时候真的不多。 但他没说什么,把她丢掉的勺子拿回来,挖了一勺烩饭喂到她嘴里。慎怡的眼睛瞪得圆圆的,不知道是在惊讶他的行为还是震惊这个味道,顿了顿,妥协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银制餐具。 那男人立在另一边的桌沿,微微俯身,双手撑在桌面上静静地看着她。 即便已经低头,他这个身高于她来说仍然是居高临下的。 慎怡吃得很慢,他说话的声音也很慢。 他说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,即便要睡懒觉也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。又说她瘦了,再瘦下去都要变成白骨精了。不是说白骨精不漂亮,但总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。 以前这些话他也说过千千万万遍,慎怡左耳进右耳出,刚想丢掉勺子说自己吃饱了,又被他炯炯目光钉回原地。 “多吃一点。” 慎怡说,“我不需要外人的关心。” 他又被扎了一下,像是沿着刚才被剖开的伤口狠狠加深。纪则明抿了下唇,觉得自己还是得和她聊一聊。 “你觉得我是外人吗?” 慎怡双手环胸,靠在椅背上吊着眉梢看他。 “不然呢?” “好,这没关系。因为我想外人也有关心你的权利。”他说,“你就当我是个莫名其妙的人。” 听完她脸色骤变,拉开椅子就要走。 纪则明拉了她一下。 他拉的是手,两个人都跟触电了一样,很快松开。 慎怡一下子变得局促,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纪则明更是不知所措,他原本想解释,但是最后只说了句抱歉。 “……你有什么错呢。”她垂下眼睛,最后一点期待也没有了,“你从来没有错,你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。” 我一直都信任你的每一个选择,即便这些选择里包括我自己,但因为我是无足轻重的人,所以我只能被迫顺从着接受你所有的决定。 “不是的……慎怡。”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纪则明不想再让这局面僵持下去了,这既让他难过,也让慎怡不开心。 “我也会做错事,只是我可能没有意识到。如果让你受伤了,我跟你道歉好不好?” 慎怡觉得这些话跟万金油似的,怎么用怎么好用,她并不领情,反问他。 “你如果意识不到,那该如何道歉呢?” 纪则明一时语塞。 她叹了口气。 “你连问题在哪、是什么都不明白,那么所有的讨好和低顺都只是哄小孩的把戏罢了。你心里其实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的这些情绪,你一直坚持的都是你自己的观念。” “我说你是外人的时候,你会难过吗?” 他点头。 慎怡却并没有得到胜利的快感。 “我也会难过。” “纪则明,虽然你并没有对我说过这两个字,但你的行为告诉我,我于你而言就是这样。” * 纪则明并没有慎怡那样敏感且柔软的思想,很多时候他都和这个世界上的绝大数男人一样,迟钝、感知力弱、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具备深究的耐心。 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样的能力没有意义,也不觉得是种累赘,但他也很难为之运用。 他之所以迟迟难以将慎怡当做成年人看待,除去他看着她长大的原因,还隐藏着一个名为怜爱的理由,他认为天真是最适合她的一种性格,既乐意去呵护,也会被她的这份天真而感染。 然而慎怡的这番话,让纪则明看到了她和与记忆里、与他人所不一样的成熟。 这是很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,是一种难以后天形成,甚至在越走越远的人生里逐渐变得吃力的一种品质,名为坦然。 纪则明想,这和她家人多年的宠溺有着很密切的联系。 即便存在一个妹妹,她的父母终究还是爱她的。在爱里长大的孩子,迷路也像旅行。只是她在此山中,难以看清这个幸福的处境。 而他破碎的一部分远远伫立在这个世界之外,看穿所有的难得,仍然没有选择说服,一意孤行地顺从着她的心意,在她向家庭露出尖牙时,适当地磨一磨。 纪则明很难说清他的纵容是否存在私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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