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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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太医终于过来,见到程鹤远手上的血迹,吓了一跳,过去检查宁知非的情况,但不知道伤在哪,一时找不到头绪。

      “他怀孕了,应该没几个月。”宁知非疼得说不出话来,程鹤远便代为开口,替他跟太医说,“劳烦大人一定想办法保住孩子。”

      太医反应过来,给宁知非把脉,确定了情况以后迅速为宁知非施针,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找艾草过来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疼晕了过去,程鹤远不方便继续留在里屋,便退了出来。

      燕双站在厢房门口,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,死死盯着太医忙碌的身影,眼眶看起来还有点红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全都听见了。”燕双说。

      程鹤远尴尬笑笑,不好多说什么,只道:“侯爷子嗣稀薄,少爷要有弟妹了,也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凭他也配?我父亲抬举他,你也觉得他高人一等了吗?”燕双神色冰冷地对程鹤远说,“他算个什么东西?狗生的小孩,也配给我当弟妹吗?”

      第16章 16例证

      燕双站在偏房门口,死死盯着里屋太医忙碌的身影,心底冒出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有了孩子,父亲一定会喜欢吧?即便他即将娶亲,但面对宁知非生下的孩子时,也会比当初期盼自己时更加欢喜的吧?

      燕双觉得自己或许是在嫉妒,也可能是怨恨,甚至是恐惧。想法太多,一时间堵在脑海里,并不能剖析清楚。

      他某个瞬间也想过,宁知非的孩子,总比郡主的孩子要好对付许多,但当确认宁知非真有了孩子,他只觉得恐惧。

      太医忙碌了许久,伺候的下人从偏房里端出一盆盆血水。

      很疼吧?流了这么多血,不可能不疼。

      要是孩子保不住就好了,燕双阴暗地想。

      这样父亲就不会抛下自己,去爱这个孩子,自己不会成为侯府里多余的一个。

      但转念之间,他又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愧疚,那毕竟是条命,同自己血脉相连。

      他愿意去做兄长,或许有个依赖自己的弟妹并不是痛苦的事,他只是太胆小,怕父亲成了别人的父亲,家也成了别人的家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走在一条很长的路上。

      这是父母安排的,他命中注定要走上的那条。

      在这条路上,他与燕淮素未谋面,更不会有燕双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一个人走在堆砌的石板上,一眼望去看不到路的尽头,只知道这道路看似坦途,但处处陷阱,稍有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  他觉得很冷,也孤单,或许路上有过快乐,可消散得太快,来不及记住。

      他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,不能哭也不能笑,只是面无表情地走着。

      路的尽头是祖辈们长眠的地方,他走累了,终于与他们躺在一起,成为文字上的几笔,一块石碑,一个符号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心里清楚,这才是他原本要走的路,可是他并没有因此得到幸福。

      即便在真实的世界里,阴差阳错,家破人亡,他没能走上那条路,可道路坍塌时迸散而出的碎石,依然压在他身上,令他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大汗淋漓地睁开了眼,看着陌生房间的窗子,恍惚忘却掉今夕何夕,只知道天色已经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  “孩子暂时没事,你好好休息,身上的刀伤我也帮你都包扎过了。”太医说,“你要卧床两天,不能随意走动,两天后看情况你能不能下地。”

      宁知非背上有伤,不能平躺,只能侧着身子睡着。他摸了摸肚子,没有恢复平坦,孩子确实还在,他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  程鹤远听见动静,走到了床前,朝宁知非说:“你也太胡闹,这种事也能瞒着侯爷?”

      “现在还有谁知道?”宁知非顾不上跟程鹤远聊自己的想法,开口便问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、少爷,还有太医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那就麻烦程统领帮我继续瞒着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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