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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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她被因为这个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厌弃,而皇后与贵妃,崔家与项家是不死不休的政敌,梁蔚夹在中间会不会感到窒息?当年皇后之死,与崔家脱不了关系,流着崔家血脉的梁蔚去漠北时,会不会觉得寄人篱下?又会不会觉得对他们不起?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,李尘徽就像是尝了颗没熟的酸枣,满心都是酸涩,梁蔚可以顺水推舟地接了皇上的这个谢礼,却不能心无芥蒂的享受这份亲情。

    在天家亲情本来就是最虚无缥缈,君臣往下才有父父子子,谁也不知道数年前刺中梁蔚的‘剑’,会不会再向梁衡转来。

    棍子没有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人是不会觉得疼的,只有结结实实挨过几次的打的人,才会习惯这种痛苦,并对此战战兢兢地做好躲避的准备。

    李尘徽想:“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?才会把凉薄的人心了解的这么透彻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这几日,梁珹对崔邺的处置下来了,崔邺虽然是疯了,但他做下的恶事实在是罄竹难书,若不刑罚,恐怕也难平众人怨气。

    于是进来很是舒心梁珹大笔一挥,将崔邺流放极西之地,终生不得进京。

    据说崔邺的妻子温宁郡主得到消息后,又进宫去求了太后,太后她老人家弃卒保帅的决心又岂是能轻易动摇的,她根本不见人,叫了内侍给她带话。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说郡主若再不回去,恐怕大公子就得再从极西之地流放到极北了。”

    温宁郡主一听就立刻住了嘴,精神恍惚地叫人扶了出去。

    崔邺离京的前一日,梁蔚去了牢里看他。

    公主殿下闲庭信步地走到牢门前,特地垂头扫了眼窄窗外的天,他并不着急与崔邺话别,毕竟装疯卖傻的崔邺现在听不进去人话。

    牢房里的崔邺蓬头垢面,他呆愣地坐在稻草垛上,眼神涣散,嘴唇翕动像是在念叨着什么。

    他见着梁蔚进来,涣散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对上了焦,几分鬼鬼祟祟的恨意有些藏放不住。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有些忙,没来的及过来看望舅舅,”梁蔚面上带了笑,“没想到舅舅这么快就不认人了,真是叫我好生后悔。”

    公主殿下掌握了装腔拿调的精髓,一开口就让崔邺气的发疯。

    崔邺猛地站起身子,脚上的锁链“叮当”作响,他从地上薅起一把稻草,朝着梁蔚挥舞起来,行迹癫狂地低吼道:“去死!去死!”

    站在梁蔚身后的炳刃想要上前阻拦,被梁蔚挡了回去,公主殿下气定神闲地坐到辛阳给他搬的椅子上,面上很是风轻云淡。

    “这话舅舅上次也说过,原来这就是你的毕生所愿啊?”梁蔚遗憾地看着崔邺狰狞的面孔,“可惜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不是我,马上要被流放的也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舅舅,这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
    梁蔚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,他以手撑膝歪了歪脑袋,像是对此很困惑。

    公主殿下精致的五官让他做什么表情都很赏心悦目,但他混合着天真与戏谑的微笑让崔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崔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他有些畏惧地退后几步,像是在害怕梁蔚套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来这里之前见到了崔相,真是有些奇怪啊,”梁蔚幽幽地说着,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他竟对你毫不关心,就像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    崔邺闻言整个人都耷拉下来,但鉴于他正在扮演一个疯子,他不能对梁蔚的鬼话做出应有的反击。

    “也是,没了你崔家有的是人给他当儿子,他还有太后在宫中替他筹谋,”梁蔚残酷地说,“你嘛,现在对他而言是个比崔景还要无用的废子,他能保住你一条命,也算是全了那点父子之情。”

    崔邺双目开始变的赤红,他死死地盯着梁蔚,胸膛激烈的起伏。

    “可他要是知道你这疯病是假的,你猜他还会不会让你活着到极西。”

    悬在崔邺头顶的剑轰然落下,他颤抖着身子,腿脚瘫软,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那夜的人......是你......是你派来的,是你断了我的生路。”崔邺把牙齿咬的“咯咯”作响,“你好歹毒的心肠啊!”

    他说着便痛哭出声,像是死了亲娘一样悲恸,也是,现在要死的是他自己,说什么都得让他先哭两声。

    梁蔚当夜本来就没想要逼问出什么,可能是谭桂生天赋异禀,把戏演的太过逼真,还真从崔邺那里套出了话。

    崔邺当时被吓住了,但事后他很快就明白过来,是有人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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