蓄意犯上 第37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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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有人呈报。

      比如审林痕的人是韩至,一个光是拿出名字就能止小儿夜哭的人。

      下人来禀时,颜喻正在练字,韩至二字未及落下,他的手臂就已不受控制地僵住,笔尖顿在宣纸上,洇染出一团刺眼的墨斑。

      颜喻垂眸盯了那团墨点良久,才放下笔,将这张本就满是错字的宣纸揉成一团,扔在脚下。

      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段时间心烦意乱过了。

      颜喻慢慢抬头,还是没忍住,问了句:“可有用刑?”

      对方是韩至手下的人,闻言毕恭毕敬地回答:“回大人,还没有,我家大人想听您的指示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本官的指示?”颜喻重复了一遍,自嘲地笑了笑,也对,林痕毕竟是从他府里抓走的,京城上下也无一不知林痕是他放在身边宠的人。

      韩至要询问他的意思,实在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  颜喻闭了闭眼,道:“本官既已将人送过去,自然不会再出手掺和,转告你家大人,该怎样就怎样,不必徇私。”

      未及说罢,对方脸上就浮现错愕,颜喻没再说什么,待人应了“是”就让人退下。

      彼时正值深夜,身侧的灯火脆弱摇晃,把他的影子衬得淡淡的,映在身旁。

      那里,是林痕为他研墨时时常站的位置。

      目光在空荡处停留许久,颜喻才敛袖出了书房,走到寂寥的夜空之下。

      他知那人为何错愕。

      不过是这京城中,连个没有名号的小官小吏都知道,林痕那个少年是他最宠爱的,他也从不舍得让旁人动他分毫。

      如今,却是直接狠心把人扔到阎王手里了。

      可笑又荒唐。

      很快,颜喻又彻底忙了起来,再没心思琢磨这些。

      身处封地的诸王频频上奏,一边威逼着要个最终解释,一边又冠冕堂皇藏起尾巴说要进京来保护皇帝。

      颜喻深知自己是不占理的一方,只能一遍遍来回周旋,又在被逼无奈之时许下年前必会给出满意答复的承诺。

      之后,他便更加忙碌,直到程风来报,说已经查出济源山上刺客的来历,他们是被赵文毫雇来的。

      “赵文毫?”颜喻听见这个名字,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和当年见面时那个面容浮肿的跋扈世家子对上号。

      “正是,属下还得知,自济源山行刺一事出现后,赵大人就禁了儿子的足,此后赵文毫再没跨出赵府一步。”

      颜喻想了想,感叹:“那想必是赵公子自以为是过了头,竟瞒着亲爹把自己送出去给旁人做了刀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可惜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刺客的口供,并无其他证据。”

      颜喻闻言却笑了笑,道:“这不是正好给他们捏一个证据吗?”

      程风不解,疑惑问道:“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们不是还有个亟需解决的悬案吗?”

      ……

      冬月中旬,距上次行刺事件不超半月,皇宫之中又有刺客闯入,直抵诸位公子的住处,意欲行刺。

      幸好颜相未雨绸缪,早早就加强了皇宫戒备,是以刺客还未及伤害诸位公子,就被尽数抓捕。

      先是众目睽睽之下,刺客身上被翻出赵府信物,又是审讯之时,刺客为保命供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赵家的小公子赵文毫。

      闻及消息,颜相皇帝震怒,下令查封赵府,将赵渊一家打入大牢。

      彻查赵府时,官员又在赵文毫的房间中翻出其与刺客密谋济源山刺杀的信件。

      自此,赵家双重罪名彻底坐实,抄家灭族。

      ……

      一连数日的筹谋忙碌像是耗尽了大半生气,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颜喻按了按胸口,抬眸向远处眺望。

      入目是一片迷蒙的白,今年的第一场雪,已经悠悠扬扬下了一天,依旧没有止息的迹象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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