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我相守这很难么 第4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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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窦平宴一通气说完,忽然意识到刚刚声大了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垂着头,咬着唇皮。硬扯着把手腕从他掌心扯了出来,“你抓疼我了......”

      他有点不是滋味,也没敢看她,别开眼,声小了几分,像是在喃喃:“我们一个屋檐下过活十几年,我舍不得阿姐。你勿担心,父亲那头有我应付,赶明儿一早我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  窦姀这一觉睡到翌日晌午。

      一醒来,便瞧见枕边窦平宴留下的字条,大约让她先在客栈安心住着。

      这座客栈一共二楼,做借宿,也做酒家生意,来来往往的人很杂,窦平宴信上说把小厮小年留给她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开门看了一圈,厢房外廊上并没有小年的身影。正寻思人去哪了,忽然就被窗外的动静震慑住。

      “打死他!都别怕,咱主君指明说了,要往死里打!”

      那是一条狭小的巷子,五六个壮硕的大汉整对着一人拳打脚踢。被围殴的人缩成一条,紧紧抱住头,竟是一声也不吭。

      “不清不白的,也不知他娘跟哪个野鸡生的,还真把自己当爷了!”

      领头的人狠狠呸了声,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  人被抡着砸着,血已经流了满地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本在窗边,听到这最后一句,忽然身子微微颤抖,如溃散乱爬的蝼蚁,已不敢再看,想走。

      临走又有些不忍,便去厢房里端来净脸的水,一言不顾地哗哗往窗外倒——

      “他娘的,谁啊!找死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咒骂声在“砰”的一阵关窗中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迅速跑进房里,关紧门,倒了两口茶给自己定心。

      镇静之后开始有点懊悔,方才怎就那么大胆了?那伙人瞧过去五大三粗的,万一急眼了上来找她麻烦呢……

      算了,管它呢。这几间厢房邻着,他们怎知是谁倒的水,她打死不认就成了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在屋里等了半晌,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。力道不大,节奏平缓。

      她踱着步子到门边,谨慎问了句是谁。听见小年的声音,可算放心给开了门。

      小年是窦家从人牙子手上买的,八岁就跟着窦平宴,窦平宴走哪他去哪,所以与窦姀也很熟悉。

      她迅速把人拉进厢房,又关上门,上上下下打量一圈,问道:“你方才去哪了呀,我都没瞧见你人。”

      小年长得很干瘦,嘿嘿一笑,脸颊凹出酒窝来。

      他拎起手里的纸袋,说:“小的给姑娘买吃的去了。二爷嘱咐过,让姑娘轻易不要出去,外面人杂的很。这些烧饼和小菜,能够今日吃上两顿!”

      听他这么说,窦姀心里却有些发酸。她见小年来回跑得气喘吁吁,便倒了一盏茶递来,让他坐下歇两口。

      等他歇好了,窦姀也坐下,便说:“以后你们不用再叫我姑娘了,我也回不去窦家。现在家里人人都知晓,姨娘是偷汉子才生的我,又杀了人,还瞒父亲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小年腾得站起,沉默良久,憋出一句话:“主君是知晓了,但也只是大发雷霆,并没发话要赶走姑娘走啊!”

      发没发话是早晚问题。

      人言可畏,府里其他姨娘又不喜欢她,少不了撺掇几句难听话。只怕自己回去,下场比赶走还不如。

      窦姀默默想着,走到床头,从枕头下摸出一件物什。

      “小年,咱俩认识少说都有……”窦姀掰着手指头数,“八年了吧?现在,我有一事想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她把攒丝珠花的银簪递出去,“你去长平街的码头,四处打探一下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叫徐老三的人。要是能找到,你就跟他说,我在福顺客栈里。这银簪你拿去当铺卖掉,一半是谢你跑腿的,一半你拿给徐老三。”

      窦姀又说:“此事算是求你了,我再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了!”

      也不敢让小年多带话,怕他知道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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