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节(2/3)
元信这下真的要怀疑景元帝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,这和他刚才的问题有半点关系吗? 他真的不是很想知道,景元帝除了杀人外,又发展出某个吃人肉的爱好。 杀人?行,也不是没有暴君如此;可吃人?就算再开明的人,都无法接受。 “他会使得寡人染病,然后因其而死,而在濒死之际,他与寡人一起,存活在寡人体内……” 宗元信越是听,越是目瞪口呆,一时间,他恍然大悟,一双眼睛疯狂地在景元帝和宁宏儒的身上打转,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大声呐喊—— 景元帝疯了。 当然,所有人都知道景元帝是一个疯狂的人,但是他之前没疯得这么,这么…… 一时间,宗元信被他的话震撼住,想不出什么话来打断,更有一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。 “陛,陛下……”宗元信忍无可忍,打算暴起的时候,对上望过来的一双黑眸,一瞬间又反射性露出假笑,“臣觉得,您……应当没想过,真的要这么做吧?” 那双漆黑的眸子,将宗元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 在,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后,没谁会不知道有这么个人。 或许不足以知道他的名字,对于那些底层的,无关紧要的宫人来说——可对于朝臣,对于后宫妃嫔,这个人,这个存在,以飞一般的速度流传着。 惊蛰。 宗元信当然知道,景元帝在说的,就是惊蛰。 他其实还,挺喜欢惊蛰。 年纪虽然小,却活泼可爱,用这样的形容来评价一位小郎君,想必他听到后不会多么愉悦,可他身上那种纯粹自然,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轻易喜欢上他。 所以,的确是可爱。 只有可爱,柔软的东西,才会叫人放松戒备。 宗元信可不想某天景元帝狂性大发,真的将人杀了吃了。 景元帝的沉默,比之前还要久。 他叹息一声,带着难以掩饰的遗憾:“寡人不舍得。” 宗元信的嘴角抽搐了一瞬,很想对此说些什么,可他到底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,继续引导:“陛下,这些冲动,是最近服药后才出现的吗?” 这世上都能出现稀奇古怪的蛊虫,那被药性诱导出吃人的欲望,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。 景元帝淡淡说道:“不。” 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荷包,那个荷包已经被他摸得很旧,就算颜色也有些褪去,但景元帝一直都将它带在身边。 这种小东西时常会换。 当一个旧了,另一个就会及时补上,做工也从粗糙,到了精湛——尽管那比优秀的绣娘,还是差太远——然景元帝随身只会带着这些不堪入目的小玩意,不管再丑陋,再难看。 那优美修长的手指,总会在不经意间把玩着,这或许是它们陈旧得那么快的原因。 与手指的接触,让它们多出不少不必要的摩擦。 “寡人一直想这么做。”景元帝终于承认,带着某种怪异的腔调,“只是从前能压住,那种摧毁他的渴望。” 宗元信没从皇帝的声音里听出哪怕一丝的忏悔和内疚,那更像是某种无法克制倾吐出来的欲望本身。 他没忍住颤抖了下,感到一阵寒意。 宗元信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好一会,才算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……好吧,就,好,我明白了。” 他点着头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,总之景元帝找上他,是想让他帮忙克制……这种忤逆人伦的渴望? 不得不说,宗元信这辈子头一次觉得,他的医术好像不足够高明。 ……不是,这也要找他吗?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诊出来的脉象,疯狂地眨眼……行,看起来的确是……怎么说,有那么一点关系,不然宗元信不会察觉到景元帝近来太过肆意。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,皇帝陛下的肆意,居然是表现在这上面。 离谱! “除了这个外呢?”宗元信一旦找回属于医者的状态,语气就有点不太一样,“陛下,您既然都找臣过来,那在这些事上,想必也不会隐瞒吧?” 景元帝沉默了一瞬,慢吞吞地看向宗元信,“寡人没有自信。” 即便是宁宏儒,在听到这话,都险些将眼睛瞪掉下来,就更别说是宗元信了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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