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1/2)
“你准备退役了吗?” “嗯。” 徐珂叼着烟嘴深吸一口,道:“柏延,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。” “那天是我言语有失,说了不该说的话,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 柏延: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什么事来着?” 他两对看一眼,相视而笑。 第15章 徐珂把烟拿远了点,另一只手扇了扇未散尽的白烟。 “进入省队后有什么打算吗?” 这个问题跟陆意洲问的那个异曲同工。 柏延得心应手地抄答案:“努力杀进国家二队、国家一队,多拿几次大满贯,多打几年秋,光荣退役了资助几所公益小学,把他们的体育课统统改练乒乓球。” 他略去了“偶尔在里希小住”这句。 徐珂掀眼看他,将烟尾的灰烬弹进一次性杯子里,“我退役要找不着工作,可就指望着在你的公益小学谋个差事了。” 徐珂轻笑,道:“我技不如你,不代表我教人的水平烂。” 柏延摸着下巴:“行啊,徐老师既然把话撂这了,高低给我带几个世界冠军出来,否则绩效想都不要想。” “你这路没走几步,资本家的梦先幻想上了?” 两人又是一笑。 “柏延。” “前辈请讲。” 这回的“前辈”二字,不掺杂丝毫阴阳怪气的成分。 徐珂:“你记得我俩比之前,那个……” “长得尖嘴猴腮的人?”柏延接道。 徐珂愣了一下,说:“你形容得很精确。” 柏延想说,他不光形容得很精确,起的昵称也很适宜。 徐珂指间的香烟燃得只剩一小截,他把烟掐灭,道:“他叫陈志佳。” 好路人甲的名字,柏延心想。 “省乒羽管理中心主任陈恩是他三叔。” 柏延:“……” 怪不得这么嚣张,关系户啊? “省体育局副局长陈思,是他伯祖父,”徐珂报菜名似的连续报上几个名字,面露不屑,“他没进省队的时候就已经臭名在外。柏延,我好心提醒你一句,哪怕受了委屈,也不要和他硬碰硬。” 掠过阳台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动,徐珂勾着棒球帽的透气孔,鬓边新长出的短发并非纯黑,而是带着灰白的色调。 “我就是你的反面教材。”他道。 听陆老谈起内部的混乱局面时,柏延尚未有一个明确的概念,那些存在于言语中的尸位素餐和不正之风,在徐珂的叙述中才渐渐有了雏形。 非要这样算,陆意洲和他都不是无名之辈。 陆意洲是前国队总教练陆润霖的孙子,而他柏延沾了陆意洲的光,一道进了省队选拔。 徐珂当时对他们态度如此恶劣,应当有这方面的缘故。 陆老的退役,还有张清驰的教练章翼被流放到平成,兴许都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长达九年也无法拨乱反正的事态,真的能在有朝一日实现吗? 没有人说得准。 “柏延,有件事我想求你。” 柏延转过身去,手肘反靠在栏杆上。 他道:“没什么求不求的,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且不违法乱纪,我尽力去做。” 徐珂道:“抛开他那套仿照陆润霖教练的打法不谈,他是个好苗子,找到了自己的路子,进省队是迟早的事。” “我想求你,替我照顾照顾他。” 他还是用了“求”这个字。 柏延不理解:“照顾生活起居吗?可以是可以,但一宁十二岁了,不能完全仰仗我和陆意洲的看顾……” “不,我指的不是这个。” 提到宋一宁,徐珂续上第二根烟,眉宇间透着深深的苦愁与恨意:“你知道陈志佳因为什么臭名昭著吗?” 柏延摇摇头。 然后他想了想,让一个人臭名昭著,无非就两样东西。 财、色。 贪财之人,好色之徒,就看陈志佳沾的是前者还是后者了。 “他荤素不忌,私生活混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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