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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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元懒得应他。

    她才仔细看眼王良。

    王良已是而立之年,风华不减,眉宇半分郁气都无。

    偏是个没脸没皮的小人。

    贺元不耐之色浮上脸颊,“我要唤人了。”

    她是丝毫不惧被看见与王良在块儿。

    怕的是王良。

    果然,王良侧身来,轻道:“近日朝上多人攻讦你,我有些担忧。”

    “谁给你的胆子担忧本宫?”

    茶盏掷了过来。

    王良伸手接住,茶水溢满了指间,还带着热气,微微发烫。

    贺元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她的眸色俱是高高在上,语露嘲讽,“王大人别忘了,本宫若出事,最得偿所愿的可是你呀。”

    身为皇后前夫的王良,官途如同被活生生割断。

    他捏着茶盏,清雅面容露出刚好的苦笑,“你知道,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仿佛依旧情深。

    贺元不明白,已是如此,何必再做戏。

    她冷冷淡淡,“王大人才升职几日,骨头就飘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王良搁置茶盏的手一滞,他应:“你不阻拦吗?”

    回他的,是贺元奇怪一瞥。

    她仔细看着沉睡的阮嘉,怕吵醒了他,慢声道:“他需要你。”

    王良明白了。

    被广袖半遮掩的手微抖。

    他想说,你不是想杀我吗。

    你不是想让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权力吗。

    可面前这个人没心没肺极了,她哪里还记得。

    一点儿也记不得。

    戏台的戏换了出。

    王良侧脸看去,他温和道:“这个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戏台上的戏隐晦极了,唱的是前朝月娘。

    那刘月娘几乎与贺元如出一辙,和离之身嫁予帝王,半生无子。不同的是,她的前夫顺风顺水,改姓于刘,大权在手,后半生甚至共持朝政。

    贺元面露惊愕,“你。”

    王良温和道:“我也是被牵连。”

    贺元冷漠看着戏台,语调冰凉,“你做事总是要绕好几个弯。”

    “人小位卑。”王良看着她。

    他知道他该走了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开口:“你就不怕,他听了那些大臣。”

    贺元的眼没有离开戏台,她轻笑,“他听了,我就不要他。”

    “元元,他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你说不要就不要了。

    贺元的笑收了,她看着台上的前夫,讥讽,“你也不是他,你姓不了贺。”

    王良唇角微勾,“元元你看,你还是没学会做皇后。”

    却学会了做帝王的妻。

    他转身即走。

    贺元眸色半敛,皇后?

    没有她这样的皇后。

    阮嘉醒了,他垂头走去贺元身旁,他抓着贺元的手,头也蹭了去,“我听见了,我讨厌他。”

    贺元抚着他的头,“我也讨厌他。”

    阮嘉乖巧的任她抚摸。

    心中模模糊糊有了想法,他想杀了他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阮玉轻轻一掐贺元藏在袖袍里的手,她才回神来。

    这是冬至晚宴,坐满了朝臣。

    贺元眉头微蹙,怨道:“看他们厌烦。”

    阮玉旁若无人般捏她脸,“一会儿有好戏看。”

    你瞧,这冬至宴,本该是皇后亲手操持,还没得他一个帝王知道的俱全。

    贺元恨他一眼。

    阮玉忙补道:“我只看你。”

    贺元轻酌一口,娇道:“我不要你看。”

    两人腻歪,宴下不少老臣忙遮住眼,暗呼“祸害。”

    等贺元脸上渐浮起酡红,台下的好戏也开演了。

    她已是微醺,往下看去,正在唱戏。

    唱的好几位朝臣面色发白,伏地求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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