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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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碗,里头还有半碗黑漆漆的汤药。

    斗奴场的地牢里时常无光,他过了那么多年,在黑夜里视物自然比一般人要强。

    他拿起药碗凑近鼻尖闻了闻,味道跟上回的药味不大一样。是新药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晓得,她身上有股好闻的药味,而只有长期喝药的人才会如此。但他从来都不晓得她有什么病,她也从未提过。

    如此一想,他再次看向床榻上的女子。

    她究竟有什么病,需得长期喝药?不知为何,一想到她会死,他心里就跟缺了道口子似的,空荡得厉害,比听到她喊陆观棋还空荡。

    永兴宫里的宫人或多或少都会提及焉谷语,他听过不少次,他们说她命好,曾有算面先生给她批言,说是近者延年益寿。

    既如此,她又为何会得病。他想不通。

    兴许,她只是身子弱,需要喝补药罢了,与生死无关。

    陆惊泽烦躁地放下药碗,轻手轻脚地走近床榻。

    少女正闭着眼,呼吸均匀,瞧着像是睡熟了,嘴角却压得很紧,看样子是在做梦,且是一个不大好的梦。

    他冷哼,怕是又梦到陆观棋了。

    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,焉谷语喊了一句,“太子哥哥……”这回的语气跟上回不同,不是伤心,而是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此刻,焉谷语确实在做梦,梦到了两月后的中秋晚宴,梦到陆观棋与乌楚国的使节站在一处,两人不知在商量什么。她离得远,根本听不清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惊泽收拢五指,紧握成拳。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”,这四个字,他每听一回,心头的杀意便会重一回。他冷冷地看着她,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她跟那个疯女人没什么两样,她们都只将他当做工具,有用则哄,无用则弃。

    这个世上没人会关心他,也没人会真心待他好。

    她喜欢做戏,那便做好了,只要她只对自己做戏,真心与否,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。

    等想通了,陆惊泽慢慢松开手,漫无目的地动着,仿佛要抓住什么。

    终于,他俯下身,用极轻极冷的语气在她耳畔说道:“你再喊一句,我就杀了陆观棋,再将他做成人彘。”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……”似乎与他作对一般,焉谷语又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陆惊泽听得呼吸都重了几分,粗暴地用手指按住焉谷语的嘴,不让她再说。碰上她娇嫩的唇瓣时,他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的唇很软,比寝殿里的天丝被褥还软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般地,他摩挲起了她的唇瓣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睡梦中,焉谷语感觉到有东西按住了自己的嘴巴,她嘤咛一声,难受地睁开眼。

    这会儿,檐上的风灯全灭了,屋内漆黑一片,几乎看不清人,但她能听到身前粗重的呼吸声,以及一个模糊的黑色剪影。至于是谁,她猜都不用猜。

    她一醒,唇瓣上的手便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赤獒?是你么?”

    面前的人不作声,那双眼睛却是雪亮无比,宛如出鞘的长剑。

    焉谷语怔了怔,突然记起前几日的皇榜。他如今是皇子,有新名字了,不再是斗奴场里的赤獒,她这么喊他是大不敬。

    “谷小姐……”陆惊泽眯眼看她,调子凉凉的,直言道:“其实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,是不是?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尤其冷,冷得像是淬了冰。

    焉谷语心口猛然一跳。她掀开被子下床,做了个施礼的动作,战战兢兢道:“臣女焉谷语,见过六皇子。”

    她不懂,他上回既来了丞相府就该知道她是焉谷语,而不是什么谷小姐。上回不说,这回兴师问罪,是什么道理?

    陆惊泽侧身坐在床榻上,一言不发。她说话气息平稳,并不像是病了。他不由松口气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满室黑暗,满室寂静,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焉谷语顿觉奇怪,他上回来时明明还算正常,怎么今晚像是浑身带刺儿。是宫里头发生大事了?可她什么风声都没听着。

    他如此模样,她也不晓得该不该开口。

    “听宫里头的人说,你爱慕太子多年,谷小姐,要不要我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,好让他给你们俩赐婚?”陆惊泽盯着她,眼神幽幽。

    虽然他这话听着平淡,可焉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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