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节(2/3)
> “先生长于用巧,我和先生比巧,不如和先生比拙。”魏瑄从容道。 没有巧技,只有拙勇。 谢映之颇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,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局时要比拙的。 此时,魏瑄已彻底放弃四周拿下的地盘,完成了一翻战略撤退,将余子全都收缩到一隅。并把那一角打造成铜墙铁壁,颇有深沟高垒的架势。 这种行棋倒让谢映之颇感意外。 纵然在他的运筹下,魏瑄占领的地盘已成了鸡肋,但是无用之地,也是地,只要占据着盘中的位置,至少还能起到战略牵制的作用。他现在主动撤出这些地盘,相当于将自己困守在一隅之中,放弃了对全局的掌控和争夺。 “我不需要顾及全局,也就不会顾此失彼了,我只要守住这一隅。”魏瑄解释道, 谢映之了然,“小友可听闻,不谋全局者,不足以谋一域。不谋万世者,不足以谋一时。” 魏瑄泰然自若地收子,道:“可是,若连一隅都守不住,又如何守全局,若心中都没有爱过一人,又如何爱众生?” 闻言谢映之执子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,神色莫测。 这一局走到这里,周围的宾客已经完全看不懂了,这两人从博局到兵道、谋略,现在怎么又开始论辩术了? “这和博局什么关系?”海安伯不耐烦了,嚷嚷道,“我看你是赢不了,小子,不行赶紧下来,换人上,我们那么多人的家当都赌在里头,由不得你……” 他的话没说完,忽然心中凛然一寒,战战兢兢闭了嘴。 谢映之淡然收回目光,无声落子。 “但你若只守一隅,不思进取,就不能赢我。” 魏瑄笃定道:“先生要赢的是全局,角逐帝王剑而赢九州,而我只要守住一隅,赢回一人。” 只要那一人在,心如磐石,风雨难摧。就如同西征途中看到的戈壁沙海中的岩石,千百年来风刀霜剑摧残,嶙峋斑驳,却始终屹立在那里,不曾动摇。 此生,宁负九州,不负一人。 谢映之沉默地看着他,心中了然。 魏瑄的战略是固守,放弃全局而守住一隅,深沟高垒,严阵以待,坚不可摧。看似在下拙棋,却让自己的巧力完全都使不上。以拙而攻巧,以不变而应万变。 谢映之善于运筹全局,魏瑄坚守一隅,跟他耗着。 谢映之就算是占尽全局之利,在那坚壁高墙下也寸步难移。这成了一场消耗战,耗的是时间,比的是耐心。 而谢映之没有时间了,他想要快战。他布巧局谋全盘,而魏瑄走拙棋,看似困于一隅,所谋却在全盘之外。他赌的是时间,是谢映之是否耗得起。 时钟已经指向了子时。只剩下了一刻钟。 “我输了。”谢映之投子,长身而起,施然向门外走去。 “先生去哪里?” “小友既然赢了,最终的博局由你去。”谢映之打开门,浩荡江风扑面而来。 *** 北宫浔说得颠三倒四,但萧暥已经回过味儿来了,为什么谢映之给他挂上这金玉牌,原来意思是‘出售中’ 他好像……被卖掉了!他们在拿他当彩胜赌注! 此刻外面的混战愈演愈烈,萧暥手下的几名锐士披开人群,冲了进来。 容绪趁机挤到他身边,“子衿,你听我说,这都是你主簿的主意。” 他赶紧先把自己摘干净,但又见萧暥睁着一双隽妙的眼睛,目光有些茫然,觉得可怜,“其实我们原本不想卖……” “闭嘴。”萧暥霍然拔出容绪的佩剑, 容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,“子衿,听我说。” 萧暥一剑劈开一条偷袭的沙蛇,百忙中问,“他挣了多少?” 容绪这才明白不是要砍他,心有余悸道,“八千玉子了。” “他在哪里?” 容绪闪到他身后,这里乱哄哄的,“沈先生还在博弈,最后一局了。” 萧暥心道:进决赛了! 回手一剑,逼退一条沙蛇。 北宫浔朝他飞了个眼色,“美人儿好厉害!” 话音未落,后脑勺就狠狠挨了一记,北宫浔捂着脑壳暴跳转身,“他娘的,谁偷袭老子!” 混乱中,萧暥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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