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0节(2/3)
细薄的皮肤,让他暗暗嘶了口凉气。这玩意儿真是累赘。 “陛下还有何吩咐?”他没有回头,鼻间闻到一缕幽寂沉郁的宫香。 武帝的声音在他后颈上方响起,温热的气息含着隐忍的低沉,像故意压住声线吐露两人之间的秘密,“他们不是去做生意的,而是去投敌的罢?” 萧暥眸中暗芒一闪。 当年横云岭之役后,萧暥就想着手除去赫连因这个隐患。但是一来他一身伤病,已经跨不上战马,北狄王庭千里迢迢,没有一场旷日持久的远征打不下来,二来,皇帝和朝臣对他忌惮日深,步步紧逼,先是解散锐士营,之后没过多久,他就入狱了。 可就在内忧外患间,他却在其中敏锐地嗅到了干掉赫连因的机会。 锐士营是他的嫡系,萧暥身陷囹圄,瞿钢和丙南便可以皇帝轻信奸佞,主帅蒙冤入狱为由, 率锐士营余部投靠赫连因。赫连因必然深信不疑。 这是一次大胆的赌博。 他要设计用锐士营这三千余部诈降赫连因,深入敌营,扫除中原最后的隐患。 没想到这点心思竟然被皇帝察觉了。 但是瞿钢他们大事未成,大梁城乃至于皇帝身边也不乏有北狄的耳目,只要稍微走漏消息,就会将瞿钢他们置于极度危险中。 所以他绝不能说出他们的诈降计划,哪怕面对皇帝的猜忌。 于是,萧暥干脆利落道,“锐士营解散后兄弟们没了去处,便去草原混个出路罢了。陛下不用多心。” 武帝心中猛的一沉。 其实,皇帝刚才的话原本是情急之下的激将之计,拖延时间罢了,总不能直说朕还想跟你一叙,吃完饭再走不迟,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间竟听他亲口承认了通敌? 尽管如此,他以为萧暥应该会给他一个解释,结果他说出路? 他的出路在北狄? 他竟把投敌说得如此理所当然! 武帝不由又想到了横云岭那一夜,赫连因偷袭天子行辕,萧暥矫诏调兵,到底他们是事先约好的里应外合逼宫围驾,还是后来萧暥见事不成,才临时改为救驾? 这些念头不可遏制地涌入脑海,真真假假分辨不清,武帝只觉得心念浮乱,神色也变得莫测起来:“赫连因和你有何关系?” 萧暥心想,有什么关系,射瞎了他一只眼睛的关系? 但他还未及回答,武帝立即又问,“飞鹰峡暗算皇叔,也是为了协助赫连因?” 这句话猝不及防,像一柄冰刀扎入他心底, 萧暥整个人都被冻住了。 …… 那天,林间繁花似雪,缤纷如雨落,暮春斑驳的阳光落在锐利的箭镞上,反射出森凉的幽芒。 一箭离弦去,此生恩义绝。 室外阳光雪亮,萧暥站在背光的幽暗中,脸色苍白寒凉。 “陛下说的对,这是赫连因与我合作的条件。” “赫连因于横云岭袭击不成,对我猜忌,想要再取得他的信任,只有送他一份大礼,而他最忌惮的就是魏将军。” 武帝神色一沉:“所以你就折了朕的利剑?” 横云岭之事后,他想让魏西陵率军远征王庭,剿灭赫连因,同时乘这个机会收回江州大权。 等魏西陵平定西北回京复命时,江州早已易主。 只可惜如此一举两得之计,被萧暥破坏了! 萧暥深知帝王算计,心中冷笑,毫不客气道,“陛下错了,魏将军这人死板得很,就算他活着也不会如陛下所愿。陛下忌惮他,臣也是,所以臣就替陛下分忧了。” 武帝闻言面色深寒。 此时此刻就算是候在门口的杨拓等人都能看出皇帝压制着怒气,皆噤若寒蝉。 可某人却还没完,“陛下久居深宫,也不是善使剑之人。” 杨拓差点把下巴磕在地上。他这画什么意思?是觉得皇帝不能驭人?还是讽刺皇帝没打过仗? 萧暥还瞥了眼皇帝腰间的帝王剑,“陛下这剑太长,实战中不大好使。” 说完丢下脸色沉郁的武帝,想像以前一样扬长而去,只可惜脚上拖着铁链,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。 “将军且慢”他身后传来武帝低沉的嗓音,“朕的话还没问完。” 可萧暥不想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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