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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最后自己也被骗吧?”

      原来男人叫崔卫国,他看了白衣女人一眼,低了头不说话。章玉看着女人,疑惑地问:“他不是我要找的老贺?”

      白衣女人笑盈盈地看着章玉说:“他的名字多到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,我知道这三个月来,你一直在盯着我们两个,你也到局里去一趟吧,也许他就是老贺也说不准。”

      小小的会议室里,风扇摇头摆脑地从东转到西,一股子热流就从东跟到西,章玉的面前摆着装满水的纸杯,章玉的嘴唇都干得起了皮,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杯子。零零星星的,章玉听见周围的人在谈论刚抓到的崔卫国。

      听说,崔卫国从三十岁那年开始犯案,最开始是从不懂事的小姑娘开始骗起,骗个几百元钱就开溜,慢慢地,他的网越撒越大,胃口也越来越狠,专挑有钱又有身份的寂寞女人来骗,这些女人好骗,又不会轻易报警。他不过借着爱情的谎言,抚慰那些女人冷清空虚的岁月,他一个又一个地骗过去,有医生、教师、歌手、公务员。。都是拼搏多年,成绩斐然,却再也不能更上一层楼的孤单女人,他一处又一处地骗过去,到上海、广州、深圳、四川,甚至云南,只要有供他行骗的对象,无论大城小市,他都马不停蹄,他变幻着不同的身份,也变幻着不同的姓名,他就象最繁忙的演员,刚刚在一个城市卸了戏服,又紧赶慢赶地到另一个城市上演。

      近十五年的行骗生涯,有多少女人受骗,已没有办法统计,连他自己亦记不大清楚了。在他那个圈子里,同行戏称他为“玉面杀手”只那一张脸就会让多少女人倾慕不已,更别说他一副鹦哥巧嘴,一颗玲珑心肠,女人的事他没有不体察入微的。他犯了太多的案子,但受害人来报案的却寥寥无几,他的案子是因了旁人的案子才牵扯进来。

      白衣女人进会议室的时候,已换了一身笔挺立整的警服,章玉的目光停滞在她的脸上,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,穿警服的女人用笑容制止了她,坐在章玉的对面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姚虹,从检察院借过来帮忙办这个案子,你认识崔卫国?刚才为什么会在路上拦住他?”

      章玉干枯粗糙的手指死死地捏着旧衣的下摆,微微地抖着,许久,才抬起头来,她脸上全是细细的褐色褶子,只一双眼睛清亮的异样,她看着面前机警的女警姚虹,边想边说:“我在等老贺。”

      姚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章玉,柳叶弯的眉毛轻轻上扬,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,她向章玉问道:“你说你一直在等老贺,你认为刚才被抓的人就是老贺,你见过老贺?老贺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  章玉缓缓地摇了摇头,才说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老贺,所以我才一直在等他。”章玉的话让姚虹吃了一惊,这个女人竟然在等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。她三个月前就见到章玉,在西餐厅门外摆着鞋摊,刚开始,姚虹并未把这个不起眼的街边擦鞋女摊贩看在眼里,可渐渐地,凭着工作上的敏感,她发现这个擦鞋的女人越来越与周围的同行不一样,她根本就不象是个为人擦鞋的,却象是个盯梢的,特别是只要她一出现,擦鞋女人的目光就一刻不停地守着她,而只要有男人出现在她身边,姚虹一下子就能感觉出她的紧张。

      老贺!章玉一直在等的神秘男人,她该怎样去告诉眼前这个漂亮的女警,她虽然从未见过老贺,但在八年前她就把他的模样在心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,这么多年的描摹,老贺已深深地刻进她的骨头里了,她相信自己再也不会认错人了。章玉端起桌上的纸杯,抿了一大口水。

      章玉把身体往前探了探,象是要告诉姚虹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,她小声又谨慎地看着姚虹的眼睛说:“是章珂帮我找到老贺的,章珂还有话要对老贺说。”

      章珂又是谁?姚虹想这个女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,正疑惑着,章玉忽然用手向上指了指说:“章珂在上面看着我,不找到老贺,她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  姚虹的后背一阵发凉,窗外正阳光热烈,章玉半眯着眼,象在回忆往事,姚虹刚想开口,章玉却眼神明亮地说:“章珂是我的妹妹,我们同时出生,可她跟我多不一样啊,从小就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,心气高得吓人,都三十六岁了,还在等最好的男人,等来等去,她到底等到了老贺,你都不知道,那一年,我有多为她高兴,她就象变了一个人,脾气出气的好,脸上老是挂着笑,我都在为她存钱准备嫁妆了。父母早没了,我这个姐姐的一定要风光地把她嫁出去。我想见见让章珂动心的老贺,可章珂总说老贺是生意场上的人,家不在本地,事多,等以后吧。我虽然见不到老贺,但章珂总是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说起他,他的样子,他的性格,他的衣着打扮,他的言谈举止,说的多了,这个人好象就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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