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(3/4)
“菊儿!”轻轻的打断了菊儿的话,摇了摇头,蕙兰只轻声的又说道: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!现在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。” “这也对,折腾了一整天,我看你也累了。更何况刚刚大夫也说了,你流了那么多的血,是该好好的调养身子才是。菊儿,我看今天晚上,你就待在这里陪陪小姐,知道吗?” “是,老爷。” 对于他们的决定,蕙兰只摇了摇头的说道:“菊儿,你还是回房里睡觉好了,用不着留下来陪我。” “兰儿” “小姐” 望着眼前两张忧心忡忡的脸,蕙兰坚定的说道:“你们放心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 “兰儿” “爹,相信我,我绝不会再寻死的。” 姚动和菊儿相互的对看了一眼,有些无可奈何,那是因为他们都深知蕙兰的性子。平时的她,一直是柔柔顺顺,一副标准大家闺秀的模样,但是要真教她拗起脾气来,那可是谁也劝不动、说不得的。于是知女莫若父,只见姚动摆了摆手,无奈的放弃了说道:“好吧,就依你的意思。不过夜里要有什么事,记得喊爹一声,知道吗?” “我知道了,爹。” ww 虽然是不怎么放心,但姚动和菊儿却也只能顺着她,然后一边往外走着,一边仍不忘回过头来,左一句叮咛、右一句交代的,怎么也放心不下。 而就在爹爹和菊儿离开后,房门给合上的那一刹那,霎时,嘴角上那抹淡然的笑容,立刻的垮了下来;而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与不在乎,取而代之的,则是抹脆弱、深沉的哀痛。 人,似乎天生就有幸灾乐祸的本能,因此也许用不着等到天亮,恐怕这大街小巷,都已纷纷的在讨论着“姚蕙兰被退婚”的这件事。 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手腕的伤口上,而模模糊糊的,她忍不住的想着:今后——她该怎么办?就算她熬得过今晚,那明天呢?明天——她该怎么办呢?这任谁都知道,除非是女子本身有什么说不得的隐疾,或者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的事,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好女孩,是绝对不可能教男方给退婚的。而现在,发生了这样的事,她还有什么脸见人?她还走得出这房门一步吗? 于是失神的望着眼前那幅掉落在地上的鸳鸯绣,蕙兰喃喃自语的低问:“狄扬,你可知道,对一个女子而言,‘名节’可是胜过‘生命’千倍的,怎么你真不知道吗?” 禁不住的,成串成串的泪珠儿纷纷的又滚落了下来,而捏紧了一对拳头,蕙兰更是忍不住的对着自己叫嚷:“你为什么不要我?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你教我以后要怎么做人?还有什么脸见人呢?我不懂,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?狄扬?你倒是告诉我,这究竟是为什么?为什么呢?” 当然这千百个的为什么,没有一个是有答案的。因此地闭上了双眼,猛地切断所有思念,蕙兰命令不许自己再想!不许自己再想那个无情的负心汉!不许再想了! 咬紧牙根,蕙兰知道,褪去了所有的痴恋,从这一刻起,对他——她将不再有思念、不再有痴迷,甚至从今而后“狄扬”与“姚蕙兰”将是两个无法同时存在的名字;即使他们两个人的世界,也将是一南一北的,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。但是在她的心里,她知道,即使是倾尽这一生,她也不会原谅他的,永远、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。 而之所不会原谅,那更是因为她恨他!她恨他! ww 近午时分。 静静的宁立在窗前,静静的凝望着窗外的景物,狄扬的心,不安的浮动着。至于为什么浮动呢?坦白说,他自己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打从昨夜到现在,呆站在这儿,他几近空白的脑袋里,不断的浮现出那一抹粉蓝的、轻盈的身影:而他的耳朵里,则尽是那一声声不绝于耳的啜泣声。 他,错了吗?——他不禁又自问着。 而那姚蕙兰—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?这里的人都称她为北方的第一佳人,说她是如何的美貌、如何的贤慧——是真的吗?想着想着,耳朵里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响起,她那强忍着的低泣声 兀自的摇了摇头,与其自己在这儿的胡乱的猜想着,倒不如实际点,再到姚府去一趟。也许今天前去,他可能会被痛打一顿,或者甚至连大门都进不去,但——不知怎么的,在他的心底,就是有那么一股强大的声音,正不断的说服着他、纵恿着他。因此,他就是不能不再去一趟。 就只为了心安吧——他是这么的告诉自己。 一夕之间,怎么才一夕之音,眼前的姚府就全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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