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章(3/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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胀着。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“对不起,宝贝,我不是真想对你叫喊,我是对这这个东西。”她狠狠地打了一下驾驶盘。“噢!”她把掌根放进嘴里,有一点笑了。这不是快乐的笑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想还会出故障。”泰德闷闷不乐地说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想也是。”她同意,忍不住想起了维克“好了,我们把东西搬进去。总算有供给了,”大白鲑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是,单唇鲜鱼。”他说“我去拿车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把“红球飞行者”带下来。重新包装好那个翻倒了的袋子后,多娜把三个袋子塞进小车。摔裂的是一个番茄酱瓶,你已经想象出来了,是不是?半瓶海恩斯酱扑翻在汽车后舱的粉蓝色绒面毯子上,就好像有人刚在上面剖腹自杀过。她想,大概可以用海绵把脏得最厉害的地方吸干净,但斑痕看来是去不掉了,即使用毯子专用洗涤剂恐怕也难洗干净。

      她吃力地拖着小车进了厨房,泰德在后面推。她把袋子一个接一个取出来,正在考虑是先把买来的东西都归整放好,还是趁番茄酱尚凝结,先把它们清理干净的时候,电话铃响了。泰德像一个短跑运动员听见了枪响那样冲了过去,他已经很会接电话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是,请问您是谁?”

      他听着,例着嘴笑了起来,然后把话筒递给她。

      会是谁?她想,有的人会在电话里无所事事地一聊两个小时。她问泰德“你知道是谁吗?宝贝?”

      “当然。”他说“是爸爸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的心跳开始加速。她从泰德手里接过电话“你好吗。维克?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好,多娜。”正是他的声音,这样拘谨这样小心,首先给她一种消沉的感觉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一切都好吗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  “当然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正想着即使你打电话,也不会现在打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呃,我们直接去了镜阳工作室。他们负责所有夏普谷制品的现场拍摄,你猜怎么着?他们找不到该死的屏幕录像了。罗格气得几乎要把头发都拔起来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是的,”她点点头“他憎恨完不成计划,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是在轻描淡写了。”他深叹了一口气“所以我只是想,当他们正在找”

      他的声音逐渐变小,听不太清楚了,她绝望的感觉——她消沉的感觉——那种不愉快、孩子气似地被动的感觉,变成一种主动得多的害怕的感觉。维克平时即使被电话线他那边的人干扰时,也从来不这样让声音变小。她突然想起他上星期四晚上的样子,那样窘困,那样接近崩溃的边缘。

      “维克,你没事吧?”她可以听出自己声音中警告的口气,她知道他也应该能听出来。泰德从他正在看着的着色画册上抬起头来,他的眼睛明亮,小小的前额上微微蹩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  “没事。”他说“我刚想说我该现在打,他们现在正在翻箱倒柜,今天晚上再迟一会儿恐怕就没时间了。泰德好吗?”

      “他很好。”她给泰德一个微笑,又向他眨巴了个眼色。泰德也向她微笑,他眉间的那些线舒展开了,又低下头继续着他的着色。他说话的声音很疲倦,我不想把那辆车的麻烦再带给他,她想,这才发现她已经把话从嘴里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  她听见那种熟悉的自怜的呜咽爬进了自己的声音,她努力想把它清出去。看在老天的份上,为什么她甚至要把这些都告诉他?他听起来都快要崩溃了,她却在煤煤不休地唠叨她那辆品托车的化油器和一瓶泼了的番茄酱。

      “好像是那个针阀,是吗?”维克说。他的声音听上去倒好了些,似乎他从压抑中略微解脱了出来。可能和他们要处理的那件事相比,这件事太小了。“你今天找到乔坎伯了吗?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试着给他拨过电话,他不在家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其实他有可能在。”维克说,他的修车库里没有电话,平时都是他妻子或孩子给他捎去口信,他们俩可能出去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好了,他还是有可能出去了——”

      “当然。”维克说“不过我确实怀疑,亲爱的。如果有什么人能生根的话,乔坎伯就是那种人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是不是该把车开过去碰碰运气?”多娜犹疑地问。她想起117道和枫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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