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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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  彼时季钦方除了大氅,手上的热茶刚接过还未曾来得及入口,一身元色衣袍煞气十足,若碰着个小孩怕要吓得其夜惊半月。

      来送信的人见季钦这般模样,两股战战跪在冰凉的石板地上,大气都不敢出,实在是怕世子像拆大公子灵堂一般发落了他这倒霉又无辜之人。

      但季钦只是轻轻放下手上茶盏,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那人自然是不敢问季钦到底回是不回,将话带到了便麻溜地退下了。

      季钦疲惫地向后依靠在官帽椅上,抬手捏了捏眉心,忍不住想:回京之后,情况与在边关之时,堪称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  在边疆苦虽苦些,累虽累些,但日日相交俱是过了命的同袍,虽也有官职高低,虽也有严明军纪,但休息之时坐在一处,却没人当他是小将军,只当他是好兄弟,当他是家人。

      回京却摇身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奸佞。

      早几日他大闹灵堂的事情已经在坊间传遍了,成宣帝也已知晓,但却权当不知,季钦见他这般态度,便也未对流言进行管束或者如何。

      手下金吾卫想必也见多了这样的场面,毕竟哪个金吾卫的指挥使不会为千夫指,但从边关跟着一道回京的人却不太自在,几个人都跑到季钦面前说:明明此事另有隐情,为何不将事情压下来或是说开来?大丈夫有所忍,有所不忍,未将季钤那厮鞭尸,已算是顾念了手足亲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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