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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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好。”

      陶屏笑道,“小人定然说到做到,若姑娘赢了今日赌约,这园子以及园中的一切都赠与姑娘。”

      说罢他轻敲一敲折扇,侯在屏风外的侍从走入,示意沈林跟随前往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面上仍然自若,只是草木的清淡气息略过身畔的一瞬,她下意识抬手在案上,想要撑身站起。

      一只手悄声按在她肩后,轻拍了拍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收回手。

      厢房内再次安静下来,石台侧的灯火暗下,好一会儿,又重新亮起。

      两个侍从引着少年自石台旁侧的廊道走出。

      沈林身上的长剑并未被侍从收走,他身着暗色的衣衫独立在石台中央,因颜色不够明亮,又束着袖口腰身的缘故,他的身形被周遭的灯火映亮,抽条成细长的影,一道道烙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侧首看去,掩在案下的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,显出青白的颜色来。

      陶屏瞥见她的神色,转手之间,已重新沏了壶茶水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面前杯盏中的茶水已然冷透,陶屏请回她的茶盏,重新添了热茶。

      “今日这茶是为姑娘备的,还请姑娘尝尝。”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收回目光,捻起茶盏,却依旧未喝。

      见她不愿饮茶,陶屏又道:“姑娘不必防备,小人不会卑鄙到在此等物件上做手脚,只是想请您品鉴一二。”

      茶香重新扑入鼻息,初时清润,后至醇浓,确是金贵的茶种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道:“东家盛情,这茶自然是好茶。”

      台侧线香燃起,飘飘渺渺的烟丝中,火光照亮了斗戏台一侧。

      只一瞬,洛久瑶瞳孔骤缩,指节几乎要将手中茶盏捏碎。

      那里并非是如陶屏所言的护卫,亦不是什么凶兽或是他派上的打手,铁笼之中甚至并非如方才那般装着衣衫褴褛的青壮,而是……相依偎在一处,面色惶然,满是惊骇的老幼妇孺。

      护在洛久瑶身后二人显然也瞧见了台下的情状,长剑出鞘的细微响动落在耳畔,沈溯终究没能忍住,在后低声唤了一句:“姑娘。”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抬了抬手,拦下他未能出口的话语。

      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斗戏台上。

      台侧的铁笼已经打开了,形貌枯瘦的妇孺老幼蜷缩在铁笼一角。

      有人垂着头颅叩首,有人跪伏在地低声恳求,立在二层的护卫们拉满了弓弦,台侧线香燃烧,香灰跌落又飘散,转眼燃去半支。

      她看着斗戏台上的少年缓缓走到铁笼前方,他抬手抚上腰间长剑,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的指节早已攥紧,指甲扣入掌心,一时间硌得人生疼。

      她盼着他能抬首看她一眼,心中却又知道,此时此刻,即使她承接住他的目光,也无法抉择眼下的情状。

      景央园周遭早有埋伏,沈家花了一月有余的时间在穆城埋下暗线,更有许多人混入园中,若是亮了刀刃的打斗,他们有十足的把握将景央园中的人尽数擒拿。

      但若埋伏在周遭的士卒此时动手,他们或许会与想要的证据失之交臂。

      虽有流民在此,他们可以捉拿管辖穆城的官员,可以捉拿景央园的东家陶屏,却很可能失去找到北契与西境勾连证据的最好机会。

      下一个机会是什么时候,二者暗中的联系是否会因此而变得更为谨慎隐蔽,他们都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  可他们不能用这些无辜人的性命来换一个机会,换一个未知的证据。

      她不能,沈林也不能。

      更何况,这本就是一场见雀张罗,知己知彼的局。

      线香将要燃尽了,陶屏终于再次开口:“这茶是为款待姑娘而取来,不想姑娘自燕京来,却不知这茶是新岁进给御前的贡茶?”

      洛久瑶拎起茶盏。

      她依旧未动过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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