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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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这便是其四,也是最要紧的一点,”江令桥顿了顿,面沉如水,“楚藏他……良心未泯,尚有软肋。”

      足以致命的软肋。

      ***

      夜色至,容悦与江令桥几乎是压着宫门落锁的最后时刻赶回去的。

      推门入户,烛火尚未燃起,倾洒而来的月光便先一步映亮了书案,缱绻地停留在一本醒目的医书上。

      江令桥微微讶然,身子在门口一顿,倏地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  夜半月色幽深,唯有此处的烛火还固执地燃着,女子随身的香囊被拆开,药材散了满桌,她就着微薄的烛光,伏在案桌前一点点辨认着那些不知名的药材。

      她终于是发现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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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第210章 别开生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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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新帝归朝的消息自皇城蔓延,很快便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。

      宣政大殿,男子一身缁衣素履,负手立于朝堂最高处,面前是帝位,身下是百官大臣。

      这个位置,他终究还是来了。

      堂下,百官皆持笏噤声,眼皮之下却都各怀心思,偷偷瞟着这位传闻中的新君。

      坊间传言不断,什么说法都有,关于新帝那位神秘的生母,更是众说纷纭,歹毒的、悲情的、凄凉的、精心筹谋的……多到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  然而个中事实究竟如何,只有那位不问世事的妇人才最知晓。

      对于此事,官稚知道的并不多。只知道自己是在寺庙中呱呱坠地的,自小穿的是百衲衣,吃的是百家饭。寺庙中的僧人都是佛心善面,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到这个山上山下疯跑的泼皮猴,出家人断尘缘,世俗里仅有的疼爱都留给了他。

      年幼的时候不谙世事,稚子连什么是父亲都不知道,那时候任谁给他一颗糖,都能哄得他毫无防备地唤人父亲。然而再无忧无虑的孩子也会有孤独的时候,世人的指点把母亲囚禁于狭小的禅房,未成亲而有身孕的女子命运大抵如此,他们甚至从不过问孩子的父亲是谁,女人在,孩子在,罪证和话柄便齐全了,其他的都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  起风的时候,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条高得耸人的铁索桥上,俯视着群山和缭绕的云雾,听长鹰自耳畔呼啸而过。

      直到某一年,他在母亲的禅房里看到了一个珍藏的玉扳指,上面雕琢着繁复的龙纹。

      母亲没有隐瞒,无言地将扳指收好,而后跪在神佛前,缓缓告诉了他那个尘封了十年的身世。

      也是自那时起,他的心中埋下了对帝王仇恨的种子,随着年岁匆匆过,恨意也越来越清晰。他有父亲,却是个昏庸无能、遭人唾骂的昏君,是他害了母亲一生,她为他生儿育女,到头来却连个名分也没有,只能瑟缩在佛龛之下了此残生。

      他也想恨母亲,恨她胆怯懦弱,恨她有口无言,恨她不敢将这二十年来的苦难告诉那个只知贪图享乐的男人。

      可是他终究恨不起来,外面的天地容不下她,他比任何一个人明白她的凄凉,通晓她的苦衷,一个是不见天日的过街老鼠,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,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女,早就不复当年的模样了。

      他常有意无意地打听着那个男人的消息,怀着鄙夷听完,面无表情地大加讥讽。他看到母亲日日为那个男人祈福祷告,他为她感到不值得,他将所有的不幸全部推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,然后心安理得地责怪他、记恨他。

      他早已记不得劝慰过母亲多少回,人生还长,他想让她重新开始,好好为自己活一场,可她终是不愿。

      终于有一天,他等来了他的死讯。

      可是他没有告诉她,那一夜,他在禅房门口立了整整一夜,直到天亮也没有推开那扇门的勇气。

      某一刻,他似乎理解了母亲内心深处的胆怯。

      如今踏足黄金台,有好奇,有厌恶,更多的是不屑和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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