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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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你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余景问。

      连珩唇瓣轻抿,落下唇角。

      诚然他不怀好意,但绝没有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  即便连珩心脏上磨的老茧比手指上的还厚,可听见这样的话,眸中还是闪过一丝刺痛,又很快被淡淡的笑意掩盖过去。

      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  余景并未察觉,依旧陷在自己的情绪中。

      “祁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,这其中肯定有误会,等我晚上下班回去问问他就好,你也别多心。”

      连珩把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  最后却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  “好。”

      -

      余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。

      那时刚吃完饭,距离上课的点还有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  他就这么一个人,静静地在工位上不知道坐了多久,直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尖锐的耳鸣针扎般传入大脑,倏地刺疼一下。

      同事关心地看着他:“余老师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  余景张了张嘴,觉得自己喉间发哽,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  “他脸色不好,是不是低血糖?”

      “哎,我这有糖,”对桌的女同事把撕开口的巧克力递过来,“吃一点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余景抬起手臂,指节按在桌子边缘,停了片刻,才找到自己的声音: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,初春的气温很低,自来水浇在指尖,凉意细细密密扎进皮肤,冷得发疼。

      还没上课,周围时不时有学生经过,喊上一声“老师好”,然后推推搡搡跑进厕所。

      余景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  下午没他的课,但班主任要求全天坐班。

      余景请了半天病假,恍惚之间出了校门,不知道去哪儿。

      找祁炎对峙?

      还是找小李核实?

      又或者去找连珩询问?

      询问连珩是不是弄错了,余景想破脑袋都没想过会听到那三个字。

      会不会是避孕套、润滑剂,而不是避孕药?

      录音就在那里,余景拇指悬在屏幕之上,停了许久,还是没有打开。

      自欺欺人的把戏并不高明,只要稍作思考就能打破那窗户纸一般薄弱的可笑假想。

      连珩能隔这么久过来找他,肯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,也得到了肯定的结论——

      祁炎出轨了,对方还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  -

      余景在附近的公园广场里坐了一下午。

      午后几小时还有点阳光,四点朝后气温就降了下来。

      他就坐在那儿,静静地,冻得手脚冰凉。

      音频终于在耳机内响起,连珩和小李的声音一问一答,简洁清晰。

      余景的心脏已经痛到麻木,没有任何感觉。

      只是这样机械地听着,一遍遍重复。

      声音重叠,他似乎还能听见祁炎的声音。

      病床边,对方真心实意地同自己撒谎,堂而皇之地向未来保证。

      出院时祁炎看着他的笑眼,新年时车内的那声宝贝,还有这几个月数不清的相拥和亲密,此时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。

      余景不知道祁炎会不会在某一刻心虚愧疚,看着他去想另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  竟然是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  心脏仿佛被人猛地锤了一拳,余景痛苦地躬身,用手盖住面颊。

      泪水几乎在下一刻湿润掌心,他从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哽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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