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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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啊——”玉棠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, 不由得捂嘴尖叫,恰好与那烂嘴流血的登徒子发出的惨烈嚎叫声撞在了一起。我很好奇地想掰开翁斐的手, 反被他捂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乖,别动。小心污了眼睛。”翁斐在我耳畔温声哄着我,面对楼下那群愤起拔刀的武夫时, 神色却异常的阴鸷冷厉, 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、不可亵渎的王者之气。

      见对面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举刀示威, 燕珂羿他们也横眉冷对, 利剑出鞘,且气概反胜一筹。毕竟是在御前伴驾的侍卫禁军, 超群拔类, 总不是这些混迹江湖参差不齐的能比的。

      掌柜的见局势紧张,赶忙做和事佬, 求各位老爷出门在外, 和气生财, 各退一步。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 角落里一直戴着斗笠低头喝茶的侠士忽然起身,对那群武夫的头子附耳道,“对面穿的是朝靴,京城才有,你们,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  果然,听了他的提醒,那群莽夫才半信半疑地先收了刀,不敢轻易得罪。只皱着眉眼,紧盯着我们上楼。

      因我被翁斐捂住了眼睛,未能看到那侠士的模样,那人亦没有看清我的五官。反正,我只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,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过。

      *

      一轮孤月高挂在天际,清银色的月光照映着苍苍莽莽的丘峦与绵延起伏的城墙与烽堠。客栈外迎风招摇的破旗上,“胜江南”三字褪色难辨。瓦房高檐上,有侠士对月枯坐,从怀中掏出陶埙,奏起了一曲幽深而悲戚的乐音。如此天涯孤旅中,使人听了,不免平添几分愁绪。

      我倚在窗边,只觉得手痒,也想寻来箫笛吹奏一二。自被关押入狱后,又惨遭流放之刑。倒是许久没有碰过丝竹管弦了。

      若明日有空,去买支笛子好了。我正想着,翁斐的脚步声便从门外传来。旁边似乎还跟着燕珂羿。我不由站起身,想开门迎他。却在无意中听见燕珂羿对他奉旨道,“回禀皇上,刚才对娘娘出言不逊之人已经伏诛,尸身送去了玉山的衙门。”

      翁斐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让人听不出情绪,“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  燕珂羿躬身离去后,翁斐才推门而入,见我惊愣地站在门口,便明白了一二,于是问,“都听到了?”

      我点了点头,“他被皇上派人诛戮了?”

      翁斐向朝我靠近,却又踟躇着,有些担心道, “你会因此害怕朕吗?觉得朕是个冷血残酷之人。”

      我不但不畏惧,反而上前,猛地拥抱住他,“我喜欢皇上这样,为我睚眦必报的样子。刚才的你,反而更让我心动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翁斐怔了怔,忽然舒朗地笑了,然后伸出手臂回拥着我。“朕捧在心尖儿的,岂容这等下九流的东西出言冒犯。”

      被他温柔地搂抱了许久后,我才从他怀中探出脑袋,“皇上,明天陪我去买一支竹箫或者笛子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朕倒是不知道你会这个。”翁斐没见过我拨弄琴弦样子,更不曾听我吹奏管乐。于是对着门外传唤道,“安详意,进来。”

      不多久,那小老头便屁颠屁颠地推门而入了,然后躬身道,“主子请吩咐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即刻派人去营帐那边儿,将朕的笛子取来。”

      见皇上兴趣盎然,安详意也跟着浮上了笑脸,“奴才遵命,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  待安详意麻利地关门离去后,我坐在床边,随着窗外迟迟不散的陶埙声,陷入了回忆。

      “在想什么?”翁斐说着,也坐在了我身侧,将我的手搭在了他的大掌上。

      我低头,嘴角噙着一丝苦笑,缓缓道,“我记得之前皇上也曾赏过一支楚黔思州府的玉箫给刘清慰,作为新婚贺礼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翁斐本覆住我小手的掌心忽地一僵,然后沉默着,神色失意伤情了几分,仿佛笼罩了一层薄雪。见我忽然提及玉箫,他似乎以为我是余情未了的思念刘清慰了。于是静静打量着我的侧脸,想洞穿我的心绪。

      许久后他语气寥落地说道,“送玉箫做喜礼的时候,朕从未想过会爱上他的新娘。”

      这话里淡淡流露出了几分愧疚之意。

      我转过脸,与他对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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