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33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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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沐景序对着冰雕发呆,刚反应过来一般“啊”了一声,面色从容地转向门口两座冰雕,笑道:“介绍一下,我的亡夫。”

      沐景序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一开始是想刻我父母的,后来做到一半想着我爹娘在南方过得不知多潇洒快乐,便懒得雕了。反而是我那苦命的丈夫走得早,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在底下有没有人陪,我便雕了个他陪我。”

      柯鸿雪假模假样地说,顺带还指了指“亡夫”旁边那个冰雕:“哦对,你做的那个我刻成了我的样子,也好陪他一起过年,学兄你不介意吧?”

      柯鸿雪眨眨眼睛,歪着头看沐景序,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笑意,分明在询问,却听不出来一点真心。

      沐景序视线落到他嘴唇上那道莫名其妙又红肿了些许的伤口,突然很想问他:你的“亡夫”知道你这伤口哪儿来的吗?

      :你就带着别人咬出来的口子去雕你的“亡夫”?

      :你“亡夫”泉下有灵到底是会被气活过来,还是会欣慰你过年还能想到他?

      他忍了又忍,最终一句话没说,转身回了晨曦院。

      柯鸿雪笑得灿烂极了,在他身后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声,听起来是叮嘱,实则全不是那个味儿。

      ——真要说起来,更像是小孩子蓄意报复,最后得逞的感觉。

      分明无伤大雅,但就让人气得牙痒痒,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。

      “学兄!大过年的不好砸东西!你这两天注意点,可别碰了撞了碎了什么,冲了忌讳!”

      沐景序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你也知道我想砸了它呢?

      到底咬轻了啊,他突然想。

      第37章

      大约是年节的热闹冲散了不虞,也或许是沐景序其实心里压根没觉得那两座冰雕有多冒犯。

      甚至从心底某种隐秘的角度出发,他找不见自己一点生气不满的理由。

      唯一有所担心的也不过是柯太傅地位尊崇,逢年过节必有不少官员学生来柯家拜访,他害怕被旧人看见冰雕上的脸,进而害了柯鸿雪。

      若说其他的……

      沐景序沉吟片刻,忽略了心底那点很奇妙的感觉。

      盛扶泽是他,沐景序也是他。

      柯鸿雪与沐景序接吻又调情,却又仿似坚贞不渝地在一块寒冰上雕刻出了盛扶泽的相貌。

      ——沐景序敢说,便是宫里技艺最精湛的画师,也难将他画的那般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  所以怔然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
      阿雪当真等了他许多年,画了他许多年,以至于用刀刻出容貌的时候都没有一丝迟疑。

      那一点微妙的不悦是真的,缓过神后满腔难以抑制的情绪也是切实的。

      白衣青年站在屋内,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小路,默默伫立了许久,而后低下头,看了看自己的手指。

      他其实……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何反应。

      他好像……不太对了。

      -

      若要评价三殿下,所有人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词汇永远是风流。

      可他是才华横溢的诗人,是策马挽弓的猎人,是名利场里言笑晏晏的政客……

      最重要的,他是舒朗肆意的少年。

      是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。

      少年人飒沓,简直是这世上最最令人心动的景象,所以风流才不是什么贬义。

      扶泽扶泽,扶君子之泽,哺万民生息。

      元兴帝对这个儿子不可谓没有寄托,而三皇子也的确成长得如他名字一般,耀眼、漂亮、恣意、聪颖、心怀天下、仁善慈悲。

      他站在天光下,身后永远有不落的日光与月华。

      没有人会不为这样的三殿下心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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