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宦 第15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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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地说道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眸光幽深,倒也并不多意外,虚虚地笑了笑说:“龚次辅想必是有要事与司马相商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确实如此。”龚河平哈哈一笑,他身着普通的常服显得十分朴实低调,与他的长相如出一辙,平淡得像个市井过客生怕引起人的注意似的。

      像是没有抱负,没有野心,无欲无求。

      可若真是,那就怪了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倒也不急,任他做足了表面功夫,等着他切入正题。

      “犹记先帝在位时,曾下令特嘱不准宦官干政,那时文武百官各司其职,又何须受黄门之气?”龚河平似是由衷感慨。

      “偏生如今……”他突然沉默了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似笑非笑道:“是啊,司马深有体会,可龚次辅是肱骨之臣,断不至此才是。”

      现今外戚虽暂不及魏党势大,但绝不会被掣肘得抬不了头。

      昔日龚太后还是皇后时便手握权柄,一时与天衝帝朝堂同进退,连带着龚氏家族水涨船高。虽今时不同往日,但毕竟是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世家,地位仍不可撼动。

      “魏玠手段通天,这帮太监的伎俩层出不穷,就跟群疯狗一样,谁踩了它们尾巴就跟谁没完没了。”龚河平轻笑一声,似是不经意地说,“侯爷可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  “没法,等着疯狗来咬我呀。”司马厝很自觉地苦了脸,一副混吃等死样。

      有何打算?

      谁不知道司马厝当众扇了魏玠一大巴掌让他下不来台,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不留余地,来日争锋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  “侯爷任职京营,当藏锋蓄锐,方为逆流而上之道。”龚河平提醒道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只懒散地笑说:“皇恩浩荡允我洒脱恣意,无功无名乐得自在。”

      他总也是见识过了云厂督的老谋深算,知晓了澧都这些官场人满肚子的弯弯绕绕,话锋兵不血刃。龚河平这可不像是单纯的好言提醒,事出有妖,顺着他的话去保不准会被别有用心地利用了。

      不是个明白人。

      龚河平见敲打没能奏效,僵硬地笑了笑说:“倒也不妨见见一物,侯爷或许会很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  家仆小厮在龚河平的示意下,迅速将先前妥善放置在一处的黑木箱盒提上来,谨慎地轻放于他脚边。

      龚河平伸手在箱面上敲了敲,接着便用钥匙打开箱盒。

      神神秘秘的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没多少反应地瞧着他,兴致不高。

      还能真有什么是他在意的。

      “此为连子铳,侯爷可曾见过?”龚河平将一称火铳提在手中,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道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呼吸滞了一瞬,目光锁定其上。

      还真有他在意的。

      虽朔边冷兵器普遍,但他对于新式火器研制也并非没有耳闻。

      连子铳为一种连射式手铳。铳身铁质,后安木柄,自铳膛中部向后装填若干用纸筒包好的火药,火药筒之间的空隙用引线连接,并在铳身开一个圆孔,垂直插入装着铅弹的铁管[1]。

      射程一般在数百步至二三里距离,用于守寨和攻城等战中威力大增。强国利兵,此为重措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从龚河平手中接过仔细端详片刻后,缓缓道:“龚次辅收的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  军事重器竟也敢私藏,所图只怕不浅。

      龚河平捋着髭须轻笑了声,倒也不怕他看出来,坦然自若说:“侯爷是纵横杀场的,自然比老夫更清楚此物用途。若有兴趣,赠予侯爷倒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  倒是舍得。

      下那么大一块饵拿他当鱼钓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假惺惺地挣扎思考了片刻,才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连子铳放下。

      铳身落桌,像是在战场上摆起了排面,分隔两方,无声对弈。

      “司马也就用枪还算顺手,这些火器我拿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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