谪宦 第32节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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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所候有期,但逾未久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也算凭本事谋求。”云卿安善解人意地说,“得了好处,本督自不会翻脸不认。”

      岑衍忙回头去看,只见云卿安已不知何时起了身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无奈地笑了声,半点没抗拒,“倒也无错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咱家不知道。”云卿安弯了眸道。

      “久等啊,云督。”

      退让并不属于他,他会于被动中找主动。激流拍岸时,卷的不只是浪花。

      室内很是简陋,本就是供人草草休憩之所,而向来讲究惯了的云卿安竟也在这里呆得习惯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毫不怀疑司马厝会将他的脚当成实该杀千刀的牛蹄,就这么一拨一扣一压,将之下油锅似的来开展所谓“沐足”。

      “本就是特意给你留的,又何故要扔?”

      显然是不信。

      给人洗脚自是头一回。

      “不知道的你还大晚上搁这喝凉风呢?”司马厝丢开了云卿安的手,越过他走到里屋周围打量着。

      光线昏暗,司马厝步入其中,在见到一盏与他手上提着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灯笼时,他的脚步猛地一顿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见他的脚被泡得差不多了,又捞出来捧在手里一顿猛搓,眉却不经意地挑了挑。

      照理来说,做到这份上就算是块冰也能给融了,是铁块也能给暖透了,可却偏偏没有。

      玉瓷就是玉瓷,明明不经碰,却武装着、逞强着,自送到烈日飓风之下,受着自以为是温存的洗礼。内里依旧是僵冷的,支离的破碎却不露在外。

      “可以了。”云卿安垂眸道,腿脚不自觉地挣了挣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深吸一口气,停了手上的动作时却怔了一瞬,抬头看向云卿安,似是征询。

      他先前没找到用来擦拭的巾布,脸上那正经到近乎严肃的神情,难得的出现了些许的无措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嘴角勾了勾,道:“随你。”

      水珠顺着脚背滑落,莹白的光泽似是皎月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如若未见,干脆就把自己的衣袍一撩,用来帮云卿安擦着脚上的水渍。在司马厝看来,“随他”的意思实际上跟“随便”没区别。····可那是云卿安自己选的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本就没指望司马厝如何,可当他真看到接下来眼前这一幕时,心下却顿时抽紧了。

      手被云卿安的双脚夹住了,司马厝那将之放近的动作便只得停下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做什么?”云卿安蹙眉问。

      司马厝抬眼望他,自嘲地笑道:“龚铭说,我就是跪下给人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信他?”云卿安的神色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  “不信。”司马厝端水起身,没好气地道,“行了,收回去。”

      憋闷到了现在的地步,反而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也是够能忍,先前吃糙米窝窝头时眼都不带眨的,冲到连时泾都受不了的味他凑近时都面色不改,如今脚被使坏地给摁进沸水里,他竟也一句抱怨都没有。

      倘若不是和他打过交道了,司马厝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感知存异。

      云卿安在司马厝离开后,目光定定地望着那被打湿的地面许久,听话地抽回了脚。

      只要是他的,便足够了。

      ——

      虽说此处简陋,但那也是相对豪府而言的,应有的一点都没少。

      柜门并没有锁,司马厝将之推开时,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传出,里头衣衫琳琅满目。

      他并不知道云卿安需要什么样的寝衣,既然对方没说那他也懒得问,伸手在里边翻找间,一件看起来很是眼熟的衣袍突然出现在他眼前。

      “啪”的一声,柜门被司马厝重重关上了,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匆匆将目光收回,转脸时却恰好见到了跟过来的云卿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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