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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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屏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达生也跟着停下来,又小声道:“况且最近在查吴王余党,也便是有殿下严令,三司才不敢怠慢细细去查,若是其他人登基,指不定怎么敷衍了事。”他顿了顿,“如此,殿下还怎么为太子殿下报仇?”

    陆屏仰起头看天上的太阳。

    不算刺眼,还可以直视。陆屏发觉以前没细细在东宫看过冬日的太阳,如今一看,倒是纯净圣洁。

    大概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
    陆屏收回目光,吸了吸鼻子,道:“去两仪殿吧,我去跟梁瀚松说。”

    达生问:“说什么?”

    陆屏迈下台阶,沉默了许久,方才开口:

    “我妥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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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远山文几:

    山河间阻,音问久疏。尺素不达,满腹悲惶无处发。西北黄沙是战场,关南启京又何惭?两年春秋流光度,一夜人事乱颠覆,红墙绿瓦皆依旧,秋月花灯应尚在,只是人面隔黄泉,茫茫皆不见。思及尝推君,壮士折戟埋骨时,胸中抑郁何处发?

    掷书格中,寄予南风,直至西北,望远山安。

    留安谨拜。

    ◇ 第43章 43 朕还不能看闲书了?

    大晟迎来了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。

    经过礼部商定,新年的年号定为“元象”,先皇的遗谥被追为“端帝”。除此之外,新帝还追封先太子为“仁亲王”,以表尊崇。

    听闻新帝未取表字,礼部诚惶诚恐地坚持要让新帝的长辈即太妃娘娘给取个表字,这样才合乎礼法。新帝实在拗不过,只好从善如流,随便取了个“屏之”。

    正月十四这天,年轻的皇帝于太极殿正式行冠礼,加元服,宣布成年。皇帝的生辰第一次被搬到台面上来大肆宣扬,广而告之。

    国丧未过,这个新年比往常有所不同,启安城内没有终日不绝的管弦丝竹,没有朱雀大街上张灯结彩的灯笼和彩绳,坊间楼阁屋檐上反而覆盖着皑皑的白雪,徒添几分苍凉和肃穆。

    距离陆屏登基已经过去一个月。

    他从苍篴院搬到了千秋殿,这个位于太极宫西边的寝殿。殿内陈设焕然一新,大气又不奢侈,但陆屏每日都是很晚才从两仪殿回来,就连过年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主理陆执宫变一案的三司三卿奏报:“陛下,吴王叛军同谋已初步托供筛查出来,主要是在右神策军、左右监门卫、礼部、兵部之中,但是否还有其他涉及此事的漏网之鱼,其中盘根错节,还要再花费时间深入盘查。假以时日,定能水落石出!”

    陆屏接过名单仔细看,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级的文武官员,武官居多,文官偏少,自上而下,触目惊心。他细细翻开之后,发现并没有许岩的名字。

    许岩是大理寺的人,大理寺会包庇他么?还是说三司还没完全查出来?或者说,许岩跟叛党根本没有关系?

    陆屏知道查大案是需要很长的时间,便没有催促,嘱咐他们务必查清,一个人也不能漏。

    京兆尹在朝上奏报,宋思源的案子已经查出了结果,竟是宋家一个旁支因为十多年前一桩旧事,怀恨多年,对宋思源起了歹心,趁着冬夜潜入太师府纵火。陆屏将案件卷宗详细看完,确认确实是宋家内部矛盾后,才着刑部按律处理。

    御史大夫陈晙进谏:“陛下,先帝驾崩已有两月,恰逢元象元年,按历代惯例,是否应当大赦天下、释放囚婢、开放恩科呢?”

    陆屏想了想,点头:“是应该这样。我还发现宫中不需要很多人伺候了,正好将有意愿出宫的宫女太监都放归原籍,节省宫中用度。过些日子到了春耕时节,这批人正好能归家种田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圣明!”陈晙顿了顿,“陛下,您应该自称‘朕’。”

    陆屏: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既然要大赦天下开放恩科,那便涉及到登记名册、放归落户、增设科举等等事务,又是一桩桩头疼的事情。

    户部的人又来道:“陛下,既然要赦免狱囚及放归宫人,必然会有少部分人已无亲人在世、无法归还原籍的,这些人应当作何处置?”

    陆屏不知道该怎么办,急忙请教中书省的两个丞相。

    梁瀚松回答:“强壮的可充军,男子可分田立新籍,鳏寡孤独者可派用简单活计,实在不行入宫或者分到各官宦家中作为仆役,总归是个去处。”

    陆屏虚心接受建议,写了奏批,让户部去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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