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子戏社 第27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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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是在戏台子上耀眼了几十年的大武生。

      苦闷憋在心里,总是要找个出口的。

      而自己,就是他唯一的出口。

      师哥师姐事业蒸蒸日上,无数崇拜者登门,全国各地巡演,他们成就远高于祝玉生之上,祝玉生是万不敢发脾气的。

      只有自己这个不上不下、他心里的“窝囊废”才能毫无顾忌地泄泄火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要出一趟远门。”

      祝玉生一听这话,眉头又紧蹙:“干什么去?”

      “赚钱。”

      祝玉生一掌将她推坐在地上:“天天钱钱钱,满脑子都是钱,你是不是没钱不能活了?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也没起来,就在冰冷又潮湿的青石板上坐着:“不然呢?我不去赚钱,你的保姆钱谁付?吃喝拉撒谁付?靠你那两个声名远扬的好徒儿吗?他们一年来看过你几次?给过多少钱?没有钱,我能活,你活不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祝玉生抬手指着她:“你个不孝徒,说的冠冕堂皇,还不是想着攒够了出国读书去!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沉默了一会,复又道:“我想读书有错吗?我用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去做从小就想做的事,有错吗?我就是想离开这片令人厌恶的土地,去更自由、开明的地方,有什么错?”

      “忘恩负义!崇洋媚外!我真是白教你了!”

      “您指望我在戏曲界出人头地,对不起,我从来志不在此,唱戏,只为了活着,为了赚钱,为了摆脱这里的一切,换个地方重新开始!我没您这样清高,就那么世俗、卑鄙、贪婪、无可救药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——”祝玉生气得咳到红脸。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见他这幅痛苦模样,又起身为他拍背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  祝玉生推开她:“滚,我不要你照顾!带着你的钱滚!就放我在这自生自灭吧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出来,就该让寺庙里的师父好好管教你。”祝玉生气得没辙,去捶自己毫无知觉的腿,“朽木难雕,朽木难雕啊!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见师父不停打自己,给他跪了下去:“不管怎样,您是我恩师,给了我糊口的技艺,是这个世上,仅存的爱我的长辈。”

      祝玉生不想看她。

      “恩师如父,我虽生性恶劣,胸无大志,继承不了您的豪情壮志,

      但永不弃您。”

      ……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离开院子,大松口气。

      见祝玉生一次,比练功一整天还累。

      她垂头丧气地往家去,刚到巷口,一声汽笛把她的魂给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  是白解。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见后座无人,问他:“怎么只有你?”

      “爷在忙,让我先接你,再去接他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不是下个月走?”

      “爷说去整两身行头,你这一身,太寒碜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坐上副驾驶。

      白解一边开车一边同她道:“还有,我得给你介绍介绍昌源的情况,叫你心里有个谱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嗯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他家姓杜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嗯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的意思是,他家姓杜。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怀疑他脑子有问题,不解地看过去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没听说过?”

      邬长筠没答。

      “杜震山?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能不能直说。”邬长筠被他搞烦了。

      “你有没有点常识?”

      “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独霸一方的旧军阀子啊,后来改旗易帜,归顺国民政府,表面上是被中央控制了,手里兵权还是实的。爷十四岁就带兵打仗了,那威风劲,你是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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