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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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“干什么管她!快把南大人拽下来啊!”

      “死人了!死人了!”

      南守仁仍沉浸在七石散的药效里,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一味地哈哈笑。

      景师爷最先反应过来,捉住喊“死人了”的那个仆人,上去就抽了两个嘴巴,“清醒点!乱叫什么!”

      景师爷又嘱咐左右,“快下去将人料理了,回来报我!”

      范青许吓得一愣,不过须臾间,有人就坠楼没了?他醉得有些头疼,听不太清楚,拉住身边倒酒的仆人,问:“方才他们说,谁坠楼了?”

      “怜珠啊。”那仆人好似没有情感,仍然极认真地倒着酒,看见范青许发呆,还耐心同他解释,“公子放心,不是什么要紧事。不过是望春楼里的一个妓/子。”

      第97章 苦夢難甜

      白若月等了范青许一日,这雨下了一日。

      直至子时,范青许才被人扶着回来。白若月谢过那人,将范青许接过来,搀着入了房间,将他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  他满身的酒气,显然是喝多了。

      白若月不解,范青许由来自律,每每同这些人吃酒,至多喝得六分醉,没有醉成眼下这般模样过。

      眼下醉得都不是不省人事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  白若月扶着他躺下,他即刻就坐起来。

      她再扶,他再起。

      好似他就想坐在床沿,不肯躺下。

      白若月被他这副固执模样逗笑,“我本来恼你的。好不容易我休沐一日,不是应该一起就查案子找账本么?怎么你还跑出去同人吃酒了?”

      “咯咯咯,不过你这啥样子憨憨的,倒是有趣。我不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  她拍了拍范青许肩膀,如在哄小孩,“青许公子,现在躺下,睡觉,好不好啊?”

      “不要……”范青许眼睛里充满恐惧,直直地望向前方。白若月朝着他所看之处看去,什么都没有。就听范青许道:“月儿,不要睡。我不要睡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“为什么不要睡?”白若月问道。

      “我怕我睡过去,就看见满地的血,淌红了江边的石板路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什么血?谁的血?”

      “那些女子的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你今日去哪里了?”白若月猜,范青许一定是瞧见什么东西了,才会吓成这样,“你查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  “去……去了济善堂。”

      “医馆?医馆?”白若月不可思议,“今日不是有筵席?你怎么去了那里?”

      “济善堂最赚钱的营生不是给望春楼的姑娘看病,是卖七石散。那三楼之上,就是个酒席之所,专供人吸食七石散的。”范青许整个人痴痴望着一处,如任人宰割的肉兔。她问什么,他答什么。

      原来济善堂竟然是个毒/窟?白若月从前知晓那里赚的是黑心钱,没想到黑心到了这个地步。她又问:“你还看见什么了?为什么吓成这样?”

      “我……”范青许忽就哭出声来:“我看过去时,人已经坠到楼下了。瞬间摔成肉泥……这……这比我从前看过的那一十二副骸骨还骇人。怎么能呢?一条鲜活的人命啊……就,就没了……”

      说完,他悲伤地哭了起来,如个不解世事的小孩呜咽着。

      他如今二十有八,枉活了这许多年,竟没有看透这世道,竟然是这般的规则。他不懂,是自己错了,瞧错了世道,还是这世道错了,没给人活路呢?

      白若月听着,眉眼间渐渐聚在一处,越听越揪心,听到最后,范青许哽咽起来时,她已哭成泪人。

      他是故事中的人,所以沉浸在那样的不解和恐惧中不可自拔,白若月身为局外人,也并没有旁观者清,她感同身受着范青许所有的情感。

      她抽泣着,手掌摩挲在范青许的胳膊上,慢慢地摩挲着,如在安慰他。

      范青许什么都不再说,只闭着眼睛,眼泪汩汩涌出,低声哭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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