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1/2)
为什么不行呢?又不是什么宏志大愿。 他难以抑制地在一半黑暗里,握月化刃,一刀刮破了自己的指尖。 温热的血涌出,滴在明韫冰面目全非的指骨上。 那手接触到他的血,如同枯木回春,凛铁荡邪之气散去,血流回手掌,皮肉复长,极寒的清气被涤走,手掌又长回原样。 梁陈头有些昏,像被谁照天灵盖打了一拳似的,脑中渐渐有些嗡鸣。这时明韫冰忽然伸手,勾起了他的下巴。 那冰凉的感觉让梁陈一个激灵――他的通灵眼渐渐关了,瞥见一团流光似的灵气在帷帐深处的床头一闪,消失了。 明韫冰像有些意懒似的,居高临下看着他,脸颊上那道伤早已凝固。梁陈突然像大夫似的看不得别人有伤,想起身去碰,两肩却被压制住了,动弹不得。 原来是他们之间的“主仆血契”或是“索命毒咒”将他定住了。 这东西,明韫冰是一个说法,彡是一个说法。他们两个都很能自圆其说。 很一致的倒是,梁陈只要不听明韫冰的,就不会好过。 屋里几盏灯全都灭了。西岭安静得像一幅寒夜里的画,再无一点声息。那月光流银似的洒在一地破败之中,又若即若离地镶在梁陈眉眼上,衬得他眸底温冰似的一点光柔和得不可思议。 梁陈太爱笑了,纵使不笑的时候,也让人觉得那眼睛是温柔微弯的――他有一张分外容易俘获万民的脸,庄严又温和,如同神明。 然后云端上那神明坠了下来,细如丝的红尘潮水一般拥在他身边,求而不得。 眉间和光同尘的数点花尖愈发鲜红,红如彼此指尖缠缚的红线。 梁陈沉默,没留意明韫冰审视他半晌,眼神已经变了。 他人被制,明韫冰便弯下腰,呼吸一下子落到梁陈眼前,两人睫毛互相擦了一下,梁陈一眼沉入那长夜般的眼眸。 “你倒乖。”鬼帝低声夸了他一句,梁陈还没反应,这人已经微微垂睫朝他嘴唇上贴来,竟是要亲――梁陈霎时大吃一惊:“祖宗,你冷静――”大惊失色之下竟冲破了“血契”的辖制,顿时把鬼帝拿住了肩膀往后一格。这一下力气很大,两人瞬间没了平衡,团成团滚了进去。大床就惨叫一声,随即寂静里咚的一声巨响,梁陈那脑袋相当倒霉地在床头一磕,脑子里轰地起了海啸,眼冒金星,好险成为一枚痴呆。 明韫冰抬手捏住梁陈下巴,凑上来还要行凶:“挂着这张脸在我面前晃了半日,真没有盼死你。” 梁陈听了险些冤出一口血,一边挡他的手一边叫屈:“这他娘的是我自己的脸!!” 两人力气不分上下,一时缠来缠去,没个结果。梁陈万万想不到自己已经这把年纪,有朝一日还要被觊觎,且这人还是他有那么一点心动的,且这人本人并不在现场,遂气的不轻,当场忘了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明韫冰拆他招数时他趁机凝光成杵,一下子打在他后脊上某处―― 明韫冰顿时像被点穴,停了下来,冷冷地看着他。 梁陈得意道:“可继续啊,不是挺有兴致的?” 明韫冰:“你怎么知道?” 梁陈表情一滞,随后莫名其妙道:“对啊,我怎么知道?” 明韫冰后脊上有一小处脊柱骨是缺的――缺了半寸,那是他的天缺之处,是弱点,不影响他任何东西,只影响一件事。 一碰就分外凶狠,一碰就流失兴致。 鬼帝有时会自己拿东西补上,什么金银琥珀水色天泉,不是没有试过,但是与生俱来的残缺是永远都补不上的。――只在某段时间才略有曙光,不过不等这残缺彻底补上,那段光阴连同人就俱尽缘灭了。 梁陈没琢磨过来,见明韫冰面无表情地从掌中散出一窝黑蛇般奔腾的渎神荆棘,瞬间把他缠了个全身,然后上下看了他两遍,伸手捞住他的头发――早就被弄散了,拽着,毫不怜惜地把他往上一搡。 梁陈脸贴住床头,一片冰冷,眼前一排密密麻麻的铭文,心都凉了,又莫名有种刺激感蹿上脊背,心想:“不是,这是要……” 还没想完,明韫冰一言不发地从身后把他抱住了。渎神随即把两人缠了个死紧,一个呼吸都要让密密麻麻的荆棘松开一点才能顺利完成。 那鬼荆还把内侧的尖刺都收了,幸好没把他们捆成一对抱在一起殉情的淋漓蝴蝶。 黑暗中,梁陈那颗极为活跃的大脑又开始源源不断地爆想法了。 “不是,他到底想干什么?捆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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