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(1/2)
代珍花容失色:“阿斐!” 小梁斐就地一滚,那小火球似的蜻蜓轰的一声撞在帘幕上,在窗户上烧出了六尺高的火! 小梁陈手忙脚乱地想口诀,结果越忙越想不起来,几个字打过去之后火越烧越大了! 梁斐声嘶力竭:“你——是——猪——吗!!!” “净!”电光石火间梁陈忽然想起这个万能的字,刚念出来狂风就猛然一掀,簇起的火光化成一条极红的龙,一声咆哮,掉头冲了过来! 其实梁陈这货因为总是掉链子,诸如此类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,这失控的火他只要当糖葫芦吃了就行了,毛都不掉一个,但别人不知道他那狗屁神通,母子俩全都悚然变色—— 梁斐:“跑啊傻子!!” 但没用,太快了,那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思考,离的比较近的代珍纵身一跃扑了过来,把小梁陈抱进怀里,而那火龙刺啦一声,箭一般燎透了她的左肩! “娘亲!”梁斐失声—— 那一瞬间梁陈大脑都是空白的,他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女人浑身在剧烈地发着抖,就像一支风里东倒西歪的素兰……还有那浅淡又幽雅的兰香,覆在他周边,死死地把他缚在了红尘之间。 那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过去,不是无足轻重的记忆,那都是活生生,血淋淋,热烈而刻骨铭心的—— 血从代珍的肩膀滴下,把梁陈的侧脸打湿,他懵然地抬头,看见被冷汗浸湿的代珍的眉目里酝着一股虚弱。 “别怕。”她轻轻地说。 怎么能忘记? 梁陈道:“皇嫂她……不是走了么?” “是啊,”梁斐眼里隐约浮沉起一点掩饰不住的恨意,像擦过的刀刃,分外心惊,“追赐真贵妃,真是皇恩浩荡。” 梁陈一皱眉。 火烧窗帘后,后宫起了阵谣言,说代珍对皇上心有怨恨,那御赐的纱帘并不是梁陈烧的,是她借小皇叔入宫之名,行大不敬之实。 风言风语,和因伤不能侍寝的身体,加上愁不能解的心绪,在一个初冬的晚上,她就去了。 那天很巧,梁斐在东宫和太子论辩到很晚,所以就近就过去了,因为太过悲愤,他是一个人去的,走的也不是寻常路——他运功飞檐走壁过去的。 谁知道太监报信儿报早了,那时代珍还没咽气,皇帝却也先过来了。 父与子都是怀着悲心过来,见人还活着,梁斐心里一喜,觉得还有救,正想亮相,却发现他父亲脸上的表情很奇怪。 那颜色不似伤心,有点心虚,还有些厌恶似的。 梁斐下意识就觉得不对,就没吱声,而是隐在了暗处,又借着从梁陈那里摸来的一张隐息符,悄悄进了殿,站在帐后看。 那时候梁陈已经认识了苏视,两人一拍即合,相见恨晚,梁陈心大,忙着漫游,也就不太上赶着跟他那些“皇亲国戚”玩儿了。 梁晏的后宫其实佳丽并没有三千,他是个勤政的皇帝,后宫里的莺莺燕燕都是有所布局,连皇后也是王右相的亲闺女,是即位后娶的。 从患难走到富贵的糟糠之妻,只有这位真妃。 梁斐一直以为梁晏和代珍感情深厚,只不过“帝王心术”,加上太勤政爱民,才导致他父亲没空来看望。 而这时,代珍抱恙不面圣已久,又快要香消玉殒,容貌颇有病西施的柔丽,任谁对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……何况还是随着自己白手起家的发妻,也不会是这样奇怪的表现。 梁斐万万没想到,他母亲跟他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:“陛下是没想到,自己来得太早了罢。” 她声气柔弱,这话却一点也不弱,绵里藏针似的。 梁晏表情微冷:“是你有意派人传讯?” 这种揣测并不出代珍所料,于是她笑起来,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,好像随时那微弱的气就会掐断在那讥讽之中。 梁斐呆住了,怔怔地看着他母亲苍白的脸,忽然意识到什么,身体细细地发起抖来。 梁晏斥道:“成什么体统。躺好!” 代珍歪在床头,未束发髻,流亮的长发从肩头滑下,直逶迤在地,是她一生未剪的青丝。衬得那张脸几乎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 她以袖口把咳出来的血抹去,软声道:“体统之类,想必陛下并不介意,应该是觉得,我这样就不像姐姐了?” 梁斐下意识一看他父亲——梁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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