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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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斐原本想入地下河,借封印在里面的东西来扭转乾坤,但不想青牛被缚,阴阳已破。而他一碰地下河的水,就被汹涌的代生扯进了隧道,魂魄千撕万裂。

    那山羊胡老头的惨叫都还没在耳边刮出三尺,他已经被扼住了,疼得好像代珍分娩那天。

    是我欠你的,母亲。

    好在他得到了另一样东西。

    难道被命运推着走,就不能忽然反过身来狠狠地给它一巴掌吗?

    难道人真有那么柔弱?

    痛又如何?岂不畅快!

    “你相信我……我们好好谈……”梁陈双眼闪着一种灼亮,似乎能把阴霾烫伤,一阵风波生生地抵住了造化阵心的可怕吸力,反自然地在他身边拧成了一个旋,好像要把人抱住。

    梁斐从他身边那个人扫过去,摇头道:“梁陈,你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个人。我经常觉得你不是我们家的人,你比梁落尘还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你们俩都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梁陈瞳孔一缩:“梁摛章——”

    下一刻他身后的风旋骤成飓风,嘶吼着冲了过去,却没能把梁斐手中那条毒刺掀走,迟来一步的风骤然抱住了他,那蛇一般扭动的藤萝嗖的四散而开,钻进了梁斐的四肢,就这么把他一层层地割开了!

    他身上的血肉被片成了无数条,傲慢刻薄的眉眼露出了一个近乎讽刺的表情,然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大笑——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——哈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“痛快!痛快!!”

    不就一死?不就一死!王侯将相尽归土,人生自古谁无死!

    血雨从半空中瓢泼而下,造化阵心的破口骤然一卷,地脉隐约地低喝起来,梁陈嘶哑的嗓音随风刮去,又随那血脉维系的代生符文电闪似的卷进高天,长枪一刺,凌空扎散了云雾,直击汩都紫禁城!

    梁晏正在帘幕后拟一道密旨,忽而双目一定,耳边长钟嗡鸣,万镜尽碎——

    “哗啦哗啦——”

    “皇上?皇上?!”在外服侍的祝恩实在不放心,进来一看,只见梁晏手压在纸上,沾了半掌的御墨,两眼发直,进气多出气少了。

    这老太监慌的难以自抑,两脚打颤:“陛下?您这……奴去请太医?!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梁晏摆了摆手,跟着看见老太监眼睛都几乎凸出来,那眼里映出他被恶咒死死覆住的脸面,不似帝子,恍若恶鬼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——”一道声音从耳膜切了进去,似倒灌凉水,振聋发聩,回音如震,“——谢君引我渡黄泉,报、尽、身、体、发、肤、恩!”

    梁晏齿列一磕,一口血吐在了案上,在太监惊恐万状的注视下,弹动了两下,就再也没动静了。

    六神无主的老太监心惊胆战地往桌上一看,只见黄纸上铺的是——遗诏!

    但传位后写的却不是太子,而是——

    过溪,玄帝庙。

    那猖狂的大笑逝在了乱撞的大风里,造化阵吞噬了一人,却更躁动了,整个玄帝庙都被搅得地动山摇起来。梁陈猛地一扑,一把捏住了刚才那只出言不逊的白鹦鹉,在它脑门上拍了一下,倏地扔出八丈高,那惨叫还未响就被光送远!

    他还没回身,猛然瞥见地上一个阴影砸过来,顿时往边上一滚,真多左手上的巨石柱“轰”的一声在地上窝出一个坑!

    梁陈又悲又怒:“我跟你有什么仇?!”

    真多左还没放个屁,一条长棘就自上而下破空而来,把他当头一抽,直接抽得嵌进了玄帝像的基座上!

    “他恨的不是你——”明韫冰顿了顿,换了措辞,“或者说,不是现在的你。”

    梁陈听不清他的话,他只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轰隆轰隆声,就像九天之上紫雷震怒,令他无端想起末世天劫,那破开的时空缝隙不但没有被梁斐的命安抚,反而暴躁地大开巨口,疯狂地把一切所见之物都卷进去!

    梁陈心神恍惚,又被呼啸而起的乱石砸了几下,手指终于抓不住固定,就在他的上下两半快要“割袍断义”的时候,忽的从四面八方起了一圈又一圈的雪白细线,死死地把他拦住了!

    他一回头,只见老神棍呲牙咧嘴地:“你——脚——下——就——是——阵——眼——”

    梁陈大脑正离家出走呢,一听这话顿时不假思索地聚光为枪,足有一丈高的长枪猛然往下狠狠一刺——

    那一瞬间只听与魂契那边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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