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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珠像是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,点头答应了。 薛明珠欢喜,一迭声唤姐姐,“还有两日功夫呢,出门穿的衣裳,戴的首饰还需要细细挑过,明天我再来寻姐姐,想请你帮我挑挑看。” 都答应出门,这个要求自然不过分,玉珠又是点头应下,好脾气的很。 哪晓得她天天来,天天缠着玉珠,来二去,成了芙蓉院头一位的常客。 这日薛明珠来的不巧,玉珠正有事出门,一问之下,才知道她去看望烫伤手臂的柔仪,薛明珠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,提出想陪她一起去。 玉珠为难,“柔仪怕生,遇到生人总要啼哭,你第一次去,怕是要惹她哭鼻子,大哥哥见了难免心疼。” 薛明珠正是失落,玉珠目光一凝,落在她腰间的鱼戏莲叶荷包,浅笑起来,“柔仪怕生,我拿你的荷包逗她几日,她对你的气息熟悉了,自然愿意亲近你。” 事情有了转机,薛明珠连忙双手递出荷包,“这个有些旧了,后头我绣一个新的拿来。” 玉珠说到做到,每每逗弄柔仪时,拿出薛明珠的荷包,引她多闻。次数多了,柔仪对这味道熟悉,一直捏在手里,舍不得松手。 这些日子姬绗回来的晚,柔仪早已睡下,玉珠已回芙蓉院。 撩起帐儿,睡眼惺忪的柔仪从被中伸出两条小肉臂,缠着要抱,姬绗含笑将她抱住,逗弄片刻,注意到她一只手心紧紧攥着,似攥了一物,柔声问道:“又新得了什么宝贝?” 柔仪最亲近爹爹了,忙不迭探出一只肉乎乎的拳头,在他面前打开。 入目是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,姬绗扫一眼,已认出绣工的主人,明知故问,“真是漂亮,谁给你的?” 柔仪一脸的骄傲,“姑姑给的。” “爹爹也喜欢,送给爹爹可好?”姬绗作势要拿,柔仪连忙攥紧拳头,扭头一躲,摇头像拨浪鼓,“不成不成,上面有姑姑的味道,我只要这个,爹爹也不许抢走。” “这么喜欢姑姑啊,”姬绗收回了手,眼里的温柔快要溺出来,“柔仪也要记住了,遇到喜欢的东西,要像现在一样,紧紧握在手里,不能让给旁人。” 柔仪一脸天真,“那要是抢不过呢?” 姬绗轻刮她鼻尖,“有爹爹在,谁敢抢你的东西?” 柔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 是啊,她的爹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爹爹,所有人见着他怕,连眉头都不敢抬一下,抢她的东西,爹爹一定抢回来,再好好欺负他。 可是,可是这个人要是偷偷抢走了她珍爱的宝贝,不让爹爹知道呢。 她一颗小脑袋瓜想不明白了。 次日玉珠下学早,来看柔仪时恰好姬绗也在,今日他休沐,一整天陪着柔仪。但就算如此,也没有让玉珠离开的意思,大概知道柔仪眼里片刻离不得她。 正到午睡时间,玉珠哄了有一会,才将柔仪哄睡着,一扭头,就见众人早已屏退,床外站着一道修长身影,正朝她递来一只白净修长的手。 “昨天四妹妹落下的。”他微笑着,手心赫然躺着一只鱼戏莲叶荷包,上面还沾着淡淡的香气,沁人心脾。 玉珠微微一笑,引得他目光落在她身上。她不曾察觉,在他面前,习惯低眉,每每此时,领口露出一小截肌肤,白皙如玉,泛起淡淡的红意,好似裙底下藏的凤头鞋上一对鸳鸯颜色,她光藏住了身子,却忘了藏起一对绣鞋,露在屏风缝隙之间,引人窥探。 她说了什么。 “大哥哥误会了,这不是我的,是薛家小姐的,柔仪喜欢此物就拿来玩了。柔仪一向怕生人生物,但似乎不怕薛小姐。” 姬绗微笑,唇角弧度与她的一致,似窥伺到了她的心思,但问出口的,仍是一句疑惑,“四妹妹想说什么。” 玉珠迎着他的视线,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,她壮壮胆子,继续柔声道,“或许,柔仪可以见一见薛小姐,有新的玩伴。” “新的玩伴?”姬绗淡淡一笑,不再开口了。 既不拒绝也不答应。玉珠抬眼,本想捕捉他的反应,正撞入一双如水幽沉的眼眸,她心头微惊,立马垂下眼儿。 “明日,带过来见见。”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。 她暗暗喘息了一小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