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1/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

    原来在他每一次濒死的时刻,萦绕耳畔的那句低语,带着向死而生的指引,破茧成蝶的蜕变,是走钢索一样的生存空间里,永远等在彼端的答案。

    原来是林业斐,他如此想要活下去的理由,不过是那些三餐粥饭的岁月,是渴了要喝水,困了要睡觉的自然本能,是不用追求漫长人生意义,只快乐活过每一天就是自己的真理,而指引他,教会他这些的,林优口中所谓的信仰,原来,只是林业斐。

    赵炎伸出手,新生的记忆像重新长出的血肉,从脑海中光亮的尽头处萌芽,尽管他的眼前仍是漆黑一片。

    世间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皈依,虔诚信奉,信仰便不会崩塌。

    而一种信仰下哪怕只有一个信众,他也值得被信仰庇护,从始至终。

    他们将永恒地,忠诚于彼此。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碎片拼凑完整,它们不是电影中看过会忘,又在某个瞬间想起的情节,而是曾经的赵炎,曾经的江冰,用身体发肤去努力感受的人生。

    赵炎把束缚的领结摘下,他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鸟,飞得很高,不需要呆在羽翼下,被欺骗保护得很好。

    他可以看见那些丑陋的厮杀,人性的罪恶,也可以声嘶力竭地呐喊,为黑暗里饱受折磨的爱人发出痛苦的悲鸣。

    林业斐半跪在地上,他身上只有一处明显的伤口,却由无数只罪恶的手压制,将他的头不断磕向地面。

    赵炎疯狗似地冲上去把所有人喝退,然后抱住林业斐的头将他扶正,用陌生又合理的声音大声喊他:“阿斐!”

    林业斐瞳孔散着,头发遮住眉毛,他吃力想笑,却发现做不到了,只好把脸安心靠在赵炎的手掌里,渐渐说不出话,睡了很长的一觉。

    等到林业斐再次醒来,他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,动一动伤口还会疼。

    周围的花束有新鲜的,也有看起来即将枯萎的,林业斐拿起一张卡片,署名是钱清,记忆里找不到这个人。

    病房的门被打开,赵炎穿了一件蓝色的宽大针织衫,他的头发理了,脸也瘦了。

    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趴在林业斐的手边,头偏向一侧,眼睛很大,很可爱,仍像不会说话似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说话呀?”林业斐笑着问,他睡久了脑子昏沉,便怀疑那一声“阿斐”是否自己的错觉。

    “阿斐。”赵炎嗫喏地,声音很软地叫他,眼睛霎时变得雾蒙蒙的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明明和五年前一样清澈,林业斐却感受到一种挠人的,心痒的魔力。

    “阿斐。”赵炎带着细小的哭腔,再一次叫他。

    林业斐闭上眼,张开双臂无奈地说:“宝宝,叫的我心肝都要碎了。”

    赵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,安静窝在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刀子没有扎穿器官,只是擦到了脾脏。”

    林业斐感到自己长出了胡茬,他用下巴轻轻蹭赵炎的额头,不算撒谎地说:“不疼。”

    “秦婉悦被警察带走了,你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拍到了她恐吓威胁你的证据,她的律师钱清来看过你,希望可以得到部分谅解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些时情绪平静,不再称呼赵老太太为奶奶,也把曾经赵家人的身份完全摒弃。

    “微型摄像头是江谦给我的,看来他对赵老太太的手段的确非常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任何人触犯了法律都应该受到惩罚,你说对不对?林业斐拿手指碰他的鼻尖。

    短暂地触碰会牵扯到伤口,林业斐气若游丝地吻他,把自己想要发动狠劲的欲望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赵炎点头,又烦恼地说:“看来不能和哥哥见面了,我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林业斐捏他的腰,摸他的后股,觉得自己不应该有很强的占有欲,可是仍控制不住想让恢复正常的赵炎,在他床上不能想过多的,与他无关的事。

    于是他说:“宝宝,你想过要换个名字生活吗?”

    赵炎仰起头,又低下头,他换过姓氏,拥有很多的名,曾经他很在意的姓甚名谁,此刻又显得意义不大,仓颉造出形形色色的字,人们用它们组合成名字,就像数字中的排列组合,能赋予他们意义的,只是人类本身。

    所以赵炎说:“我不在乎怎样的姓,姓赵或着姓江,又或者是我的本姓曲,它们都只象征我和一类人的身份联系,可是我想要的,不是简单的归类。我想要一个家,另一半只能是你,你如何呼唤我的名字,才是名字这个代号真正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