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国公主登基了 第24节(2/3)
> 她猛地睁开眼睛,还有些茫然,往旁边看了眼,发现马蹄下横着一具尸体,顿时嫌弃地起身。等头脑清醒了些,才发现吵醒自己的是女孩的哭声。 女孩年纪不大,声音尖锐,正扯着嗓子大哭,把不少人惊醒。旁边的娘子疑似她的母亲,正尴尬地左右看看,卑微地赔着笑,脸颊边还流着泪,手上动作毫不留情,捂住女孩的嘴往外拖。 女孩哭得破了音,拳打脚踢不愿意走。娘子拉扯几下,拉不动,突然摔开手,蹲在地上哭起来。两个人一齐哭。女孩哭够了,又怯怯地往母亲身边靠,揪住她的衣摆,母亲哭够了,擦干眼泪,抄着她腋窝膝盖,抱起来往外跑,像身后有鬼追着,跑得飞快。 昭昧没再关注,打个呵欠起身,检查马身上有没有多出的伤口。昨天睡得突然,没来得及准备,好在除了那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,再没多出什么,马的伤口也止了血,只是精神恹恹。 “我们走吧。”昭昧说。 李素节有点怔,似乎仍沉浸在刚才的哭泣声中,看着那对母女离去的方向。 昭昧跟着看过去,从那个方向跑出一个熟悉的人,正是刚刚离去的母亲,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得飞快——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快,只是身旁不见了那个女孩的身影。 昭昧收回目光,又说:“咱们走吧。” 李素节点点头。 县城进不去,她们只能绕行,再往前走,是座郡城,走过郡城,就是邢州府的所在。虽然还有好些日子的路程,但牵着马,就觉得还有奔头。 马受了伤,只能跟着她们,她们舍不得骑它,就牵着慢慢地走。可到第三天头上,马再不走了。不管她们怎么挥鞭子、拽缰绳,它的四只蹄子死命蹬在地面,一步也不肯往前。 昭昧和李素节恢复了些力气,可在固执的马面前,仿佛蚍蜉撼树。 拉扯了一番,她们都累了,坐下歇息片刻,又试图拉马。马本来伤痕累累,似乎也泄了气,四只蹄子再蹬不住地面,往前抢几步,紧接着,前腿膝盖一弯,跪倒在地。 昭昧和李素节都松开了缰绳。 李素节退开一步,说:“它不会再走了。” 马死在了这里。 李素节最后一次烤着新鲜的肉,没头没尾地说:“宰杀牛马是要判徒刑的。” 昭昧咬一口烤出来的肉,说:“那就判吧,总比死好些。” 人都顾不上,哪里顾得上马呢。 离开了生机,肉不好保存,她们带了些,湃在凉水里,提着水上路。明知道肉早晚要变质,可她们仍然吃得俭省,想着再忍一忍,到郡城看一眼,如果依然没有吃的,再把最后这点肉消灭。 留一点肉,也好有个念想。 到郡城后,情况比县城好些。流民依然不能进城,但施粥点位多了,粥也厚了,还可以做工,做一天工,吃两顿饭,还能得一块肉。 李素节去问做工的事情,昭昧带着行李找地方安置。 流民依然聚成了蚂蚁窝,依然闹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。 坐在昭昧旁边的是一家子,一对大人带一对孩子。大点的女孩有七八岁,饿得面黄肌瘦,小点的男孩才两三岁,还拱在母亲怀里。不知道怎么了,拱在母亲怀里的弟男孩一直哭,哭得昭昧直皱眉。 母亲察觉了,抱歉地笑,说:“孩子生病了。” 昭昧盯着那个两三岁的男孩,问:“他能养活吗?” 母亲大惊失色,还没说什么,旁边的父亲突然一吼:“你怎么说话呢!” 他声音太突兀,把旁边的妻子也吓了个够呛。 昭昧直白地翻了个白眼,不再搭理她们,直到李素节回来才提起精神,问做工的事情。 李素节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给女人做的工。” 昭昧问:“那不是没有肉了?” 李素节失望地点头:“我再去别的地方试试。” 她目光一转,看到了隔壁一家,也看到了那个男孩,对昭昧说:“要不换个地方。” “换什么?”昭昧瞥一眼那小男孩,冷笑:“我怕他吗。” “何必呢。”李素节知道她的心结,劝道:“见到他,岂不影响心情。” 昭昧吐出两个字:“不换。” 李素节也不再劝,坐了一会儿,和那位做母亲的娘子闲聊起来。她们一家也是刚到,一路逃难到这里,实在逃不下去,就停了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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